“夫人,恕我不愿离自家姨娘太远。她很懦弱,谁又知我在离开后,你们谁会去谋害了我的姨娘?”
夫人勾唇,本来想着不管不顾饿死你们母女两,几年下来,不也是没死么。要是想害死,很是简单,可一经过瓖婉这么当众一说,若是日后杨意柳一旦出了跟什么事,可都会怪罪到夫人的身上去。好计策,这么一下就祸水东流了。
她说,“再苏家后院,有我夫人在,又什么时候闹出过人命?”
瓖婉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了,“夫人这么说,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是残了也没事?那要是我不在姨娘身边,我姨娘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只要没死,就不是大事了吗?”
本就是如此,在天朝后院,妾不过是比奴隶更自由,半个主子罢了。她故作天真的问,换来的是在场所有人的沉默,天朝的制度本就如此,夫人故作开明的说纳妾为了开枝散叶,可生的孩子,又能比的上嫡系?
只要生了子嗣就可随意了,不过为了那所谓的名声贤妻良母,所以,才表面上对着那些跟姨娘好的似妯娌。“怪不得夫人若是爹再没想起我,可不是这几年都是不管不顾的吗?”
虽说的确如此。本就是贤妻的身份这么个当众染上污点,何况是本就爱面子的夫人,更是受不了。
“五丫头这么说,可是在责怪本夫人管理后院无方?”瓖婉仍只是淡笑不语,“我只不想离开姨娘罢了。”
这戏再看下去就过火了,识时务的苏意打个圆场,“既然五丫头不愿意,那倒要看看三姨娘是否真的教导有方,而不是信口开河。听你说是琴棋书画都会,不知能比的上大丫头否,大丫头是杭州有名的才女,善琴。虽知你定比不上她,但也可叫大丫头指点一二。”
听见父亲提到她,苏晴也温婉的低下了头,似不好意思。谁知她心里又是怎想?
瓖婉本就不想比试些什么,既然早就决定要展示芳华,倒是要艳绝全场。这般随意的说比试,倒像青楼阁上装清高卖艺不卖身的琴女。
她淡淡的朝着苏晴点了点头,“请赐教。”见瓖婉淡淡的神情,苏晴也不敢轻敌,等上琴就拿出了自己的拿手曲子,《凤求凰》一首筝曲,委婉调调。
苏意一旁很是满意,只觉女儿的琴意更高了。苏晴学琴也是有好些个年头,再说这曲已弹不下千遍,更是娴熟,委婉动听。
琴美,人更美,苏晴那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美微低头能看见她细白的颈脖,更是惹人垂怜。
自古英雄爱美人,尤其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懂得弹琴作诗的美人。可不知,偏偏多数这样的美人都善妒,妒忌一切比她好的人。
她这样想着,嘴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凤求凰中,凤独占一头,音调清高悠扬,凰是低下,余音绕梁。曲本是好曲,这样弹,迎合了这世人的眼光,却毁了这曲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