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寒琅的话,丞相的脸色瞬间有些僵住:“那倒真是巧合了。”
父女二人一坐一站,明明是血缘至亲,此刻却犹如陌生人一般对话着。
“难为丞相大人还能想起母亲最喜欢的东西。”江寒琅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江琦南脸色难看,但因江寒琅如今的身份只能陪着笑脸:“青阳是我的发妻,即使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一直把她放在心里,从未变过。”
江寒琅此时真想失利的大笑出声:“丞相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个*子?”
江琦南被说到痛处脸色更加难看,本就子嗣单薄,偏偏寒羽生母还是那样的身份,怎样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江琦南不答话江寒琅便觉得愈发的没意思,这只是一个开始,江琦南所受的报应还在以后。
“本宫要去陪皇上了,如果丞相私藏母亲的遗物本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寒琅出去时,唐华阳正在装模作样的品着糕点,看到江寒琅从内室出来招呼了一声。
“爱妃正好尝尝丞相府的特有的水晶糕点,果然比宫里的要有趣一些。”唐华阳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拿起了一块糕点喂给江寒琅。
江寒琅刚站定在他身侧,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糕点几乎是被强行塞进了嘴里,虽说今天本是演戏,但此是不是过了些。
“爱妃觉得味道如何?”唐华阳面带笑意看着江寒琅,就像真的在询问是否合口味一般。
江寒琅心里猛地袭过一阵寒意,聪明如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唐华阳的用意。
“味道自然是好的,可却不是我爱的。”江寒琅无视丞相瞬间阴沉下的脸色,如今这般时候她不已不用顾忌任何人。
“贵妃娘娘离府许久,口味变了也是难免的。”江琦南假装听不懂的说道,今日江寒琅是敌非友,这个女儿他本就从来没打算指望过。
江寒琅看着江琦南的嘴脸只觉恶心,她来这府中次数屈指可数,又拿来的离府许久。
“我从小自公主府长大,不习惯丞相府的口味也在所难免。”
唐华阳点了点头:“看来爱妃还是对公主府的情谊要深厚一些,不若朕重修公主府,以念爱妃的思家之情,如何?”
江寒琅本是针对江琦南,不料唐华阳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当初青阳公主与大将军的丑闻已闹得满城风雨,加上叛国罪名,江寒琅也知道重修公主府此事一出必得群臣反对。
“皇上,这……”
唐华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江寒琅猜不透他的心意,不,应该说她从未猜到过他的心意。
江寒琅还未说话,江琦南在一旁忍不住上前一步:“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先不说青阳先前犯了大错,单单就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宜大兴土木啊。”
江琦南的话看似句句在理,听在江寒琅耳里更加不舒服,从前江琦南就不曾关心过母亲,现在连重修母亲的府邸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丞相大人还真是忧国忧民啊。”江寒琅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有些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唐华阳拉了一下。
唐华阳依旧保持之前的笑容,只不过此时站起身来有了王者的威严:“丞相如此关心国情朕很是欣慰,但此时朕心意已决。”
回去的路上,江寒琅本就与唐华阳共乘一辆马车,终于再也忍不住。
“皇上今天是什么意思?我母亲犯了那样的错,怎样重修府邸呢?”
虽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江寒琅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新皇登基以来都未有这样大的动作,向来有多少人会反对。
唐华阳懒懒的看了江寒琅一眼:“你是青阳公主的女儿,我如此为你着想你倒怪我?”
江寒琅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本是应该的,此刻却觉得有些愧对唐华阳。
第二日,虽是后妃,前朝之事也不是一点不通,比如说唐华阳今日果然早朝提议重修青阳公主府却被群臣反对的事情江寒琅很快就知道了,让她意外的是唐华阳并不是和群臣商量,而是力排众议直接做了决定。
御书房内,唐华阳俯身案前却并未批阅奏折,而是作画。
“熙水,你说她是不是彻底把我忘了,或者说从未记在心里?”唐华阳执笔细细的描绘着画中人的眉眼,语气却万分低落。
熙水默默的看着画中的人儿,半天才有所反应:“贵妃娘娘想必只是暂时忘记,总会想起来的。”
熙水是为唐华阳心疼的,身为帝王却不敢直面诉说自己的情感,只能在无数个寂寥无声的夜晚偷偷的描绘着心上人的画像。
“但愿如此吧。”话落,收笔,画中人已经栩栩如生。
“皇上的画技越来越精湛了。”熙水毫不吝啬的赞扬着,得到的却是唐华阳冷冷的一个眼神。
“她的容貌早已刻进骨子,可是画中人再相似那也不是她。”
熙水看着落寞的唐华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帝王也不需要安慰。
“皇上此时重修公主府,可不单单是为了了却贵妃娘娘的思念吧。”熙水大胆的说道,与唐华阳相处这么久也早就了解他的脾气。
唐华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贵妃娘娘思母天下皆知,记起往日之事也只是时间问题,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熙水秉着呼吸,他就知道以唐华阳的个性即使再喜欢那个人,也不会做完全无用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我怀疑那份名册还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