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夜辰声音嘶哑,点头答应着,这他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起儿时一些欢乐打闹的样子,可现如今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古代王亲贵胄在兄弟相残之时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可怜生在帝王家……而今科技发达,思想奔放的现代社会,冷夜辰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这句话,如果继承冷氏的不是他,如果他们兄弟妹几人没有生在冷家,那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冷夜辰听着外面声音而宴会的喧嚣和自家老太爷一起走出了屋子,脸上波澜不惊,又换上了祝福生日般的笑容与和/谐。
这次的事情华北边疆处闹得沸沸扬扬,也十分严重。冷叶星也已已通敌叛国的罪名,在军事法庭作了宣判,死刑……三天后执行……
行刑当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的乌云,本是盛暑天气,但是阴冷的风就这样刮着,冷夜辰凌叶季与冷家老太爷也一起来到了这里,想送冷夜星最后一程,毕竟是血浓于水,亲情是割舍不掉的。
“他也是可怜人。”凌叶季看着冷夜星被带到了行星场上,此时的他已经憔悴了不少,衣着凌乱,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采,他不算个坏人,只不过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经常听老人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的就是这个样子吧,哪有什么真正的坏人呢,只不过是虚荣和妒忌把自己推向了深渊,我们都是情感认知的奴/隶。就看自己如何面对了。
凌叶季抬眼看了一眼冷夜辰,此时冷夜辰的面目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他周身的气息却十分沉重,深邃的眼睛里有些暗沉,终归是自己的兄弟。冷夜辰着心里也一定会不好受吧。
“这位长官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与这个逆子说两句话。”冷家老太爷拄着拐棍来到了一位军官面前,再不/堪也是冷家的子孙,冷家老太爷实在有点舍不得。
“老先生。”那位军官开口道:“您就是说的哪里话?时间还没有到,您想说什么就尽快把,我现在这几个人去那边巡逻一下。”
这名军官是送到冷家一个人情,先让他们有私人的时间好好的聊一聊。
冷家老太爷看着跪在地上的冷夜行。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该骂是该打现在管教怕是也来不及了。
凌叶季走了过去,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东西呃在了喉咙一般,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死刑场她不是第一次进她在大学的时候辅修过一段时间的法医,见过多少次死刑,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难受过。
“我会照顾大伯的。”沉默了许久的冷夜辰突然走了过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没有别的话语,或许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许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帮这个兄弟做的。
冷夜星抬头看了一眼冷夜宸,此时节,眼里已经没有了仇恨,恍惚之间,在他们对视的目光中,甚至可以看见那种兄弟之间相亲相爱的眼光,就像回到了曾经,回到了儿时。
“冷总,时间到了……”那名军官带着自己的部队在附近巡逻回来之后便提醒着冷夜宸,时间刻不容缓,军/队的纪律,他也只能放宽到这里了。
冷夜辰凌叶季和冷家老太爷被带出了行刑场外,几声枪响惊走了一群飞鸟,飞鸟惊飞的鸣叫,似乎在为冷叶星哀鸣,冷夜辰的眼眶也在那一刻湿润,这枪如同是打在自己的心上一般,而冷家老太爷拄着自己的拐杖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了。
“快送老太爷回去。”凌叶季十分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命令的身旁的司机先把冷家老太爷送回去。
“那……你们……”司机小张探着头,此番时节,他也不敢多问。
“我陪夜辰散散心,记得要把冷夜云也叫回去。”凌叶季多交代了一番,毕竟冷夜云是学医的,在家里一旦出现了任何情况,冷夜云那里都有办法补救。
车子渐行渐远,凌叶季转过身,轻轻地在冷夜成脸上抚/摸了一下,冷夜辰也借势抓住了凌叶季的手,两人就那样望着:“叶季,我是不是做错了?”
一向从来不认为自己错得冷夜辰,今天突然感觉像是自己的错一样,他感觉冷叶星走到今天这地步完全是怪他。
“夜辰,这事情不怪你……”凌叶季出言安慰着。
“冷夜星的事情记得不要和大伯说。”冷夜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冷夜星:“我们冷家讲究的是入土安,选一块儿又进的墓地安葬吧。”
“走吧!!”冷夜辰拉着凌叶季向前看慢慢地踱着步,此时冷夜辰的眼睛已经红了,在眼角散开的是温热的湿气:“我们回家。”
冷夜辰开口了此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血浓于水,这种感觉凌叶季体会过,她也是失去过亲人,虽然不是兄弟姊妹,但是那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好!”凌叶季的鼻子也开始发酸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冷氏别墅,端木风几人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们本来也想去送一送的但是这毕竟也算是冷家的私事。
“回来了。”冷夜宇此时眼睑又红又肿,应该是刚刚哭过的,今天,他本应该也去送一送的,可是冷氏这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他就留下来了:“人……送走了……”
眼泪再一次流下最后这三个字说的支支吾吾,话语不清。
“走了。”冷夜辰的嘴角有着一些微微的抽/动:“大伯呢?”冷夜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大伯,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进行了高度的保密,但是还有不少的流言流语流传了出来,真怕被她听到些什么。
“我骗大伯说咱们这边的事情很多,所以给他报了一个国际旅行团去旅游了,环游世界的那种。”冷夜星道。
“嗯,走了也好。”冷夜辰些许安心了起来:“等他回来这件事情的风波也就过了,记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