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墨头也不回的拎起地上的钢管,冲向了那群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温言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紧张和疼痛让她难以呼吸。
“温言?别害怕,我要开车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前面驾驶坐上传来熟悉的、温润如玉的男声,随即车子重新启动了起来,在车海里左绕右拐,不一会儿就飞驰在了宽阔的马路上。
“你是……先别开车,救沈墨,你去帮帮沈墨好不好?去帮他!”
温言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了后视镜上,男人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拜托,我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去了就是送死,你放心,你的沈墨像杀神转世一样,他一定会没事的。”
男人挑挑眉毛,这安慰的话完全不走心。
“李迪!”
温言见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气的在车上跺脚,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脚腕的伤口,她痛的低呼一声:
“啊!”
“你怎么了?”
李迪听到女孩痛苦的声音,他心下一惊,猛的踩下了刹车。
他绕到车后座,正看到女孩捂住脚低声的痛吟。
“脚腕怎么这么红?你脚崴了?”
李迪忍不住皱眉,强硬的将女孩的手掰开,就看到了一块红肿凸起,脚腕处已经有些发青黑了。
“嗯……”
温言红着眼睛点头:“我不要紧,你能不能帮帮沈墨?拜托你了……”
“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我才几天没见到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沈墨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李迪完全忽视了温言的哀声请求,他有些恼怒的看着不顾自己身体、还想回去帮忙的女孩。
“李迪,快报警!快报警救沈墨!”
“温言,我不会再把你交给沈墨那家伙了,他根本不能保护你!”
李迪闭上眼睛,眼底有隐忍的愤怒,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
“你说什么?”
温言泪眼迷蒙地看着他,没有听懂他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到了,下车吧。”
李迪平息了一下纷杂的心情,双臂一伸,就将温言抱出了车内。
然后不顾女孩的挣扎,硬是没将她放到地下,径直抱进了医馆。
“这里是……”
温言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透过迷茫的泪眼,她仰头看着十分气派的大厅,不明白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福寿康中医理疗馆,这里有最好的跌打骨医生。”
李迪的语气很自然,他带着温言左弯右绕,绕过了宽敞的走道,绕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理疗室。
“我……”
温言后知后觉地想要再说些什么,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一道清朗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你小子怎么来了?这位小姑娘是?”
一个穿着唐装,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老者看起来和蔼可亲,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听他话的意思,似乎和李迪是旧相识。
他手一挥,示意李迪将女孩放倒在理疗床上,然后他抚着胡须,有些八卦的对李迪挤眉弄眼道:
“这是你新交的小女朋友?”
李迪瞬间变得气急败坏,他瞪了一眼老者,清了清嗓子,强调道:
“朋友,只是朋友好吗?能不能不要弄得那么尴尬。”
“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老者賊兮兮的“哦”了一声,满脸都是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
“这老人家是谁啊?”
温言被老者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红着一张俏脸,轻轻地扯了扯李迪衣角,小声的问他。
“给你看脚腕的医生啊!”
李迪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温言:……
“我会相信吗?”
女孩嘟起嘴唇,有些气愤的看着李迪,她不知道这男人又把自己带到了什么狼窝虎穴!
总之不可能会是好地方。
她有一种危险逼近的、上当的感觉。
“我会骗你吗?”
李迪的目光十分真诚,坦荡而无畏。
“会。”
温言回瞪着他,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斩钉截铁的点点头。
“咳咳……小姑娘,来填个病历吧!”
眼看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老者连忙轻咳,打断两人的互动。
“呃,好。”
温言看着老者,本能地应了一声,接过病历和笔就开始填写。
到现在她的脑子还是懵的。
“嗯,小姑娘,我看你姓温,据老夫所知,本市姓温的世家也就温天豪一家,他是你什么人?”
老者沉吟了一下,抚着胡须温和的看着温言。
“温天豪是我父亲。”
温言头也不抬地说,同时内心都快要崩溃了,难道这李迪将她拉到了贼船上,意图是想将温家拉上什么不归路?
“哦?老夫对温家的两位小姐也有些耳闻。”
老者继续笑吟吟地说:“听说温大小姐天纵奇才,交友广阔,十分有商业头脑,而温二小姐,常年隐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属实吗?”
温言没有抬头,但能感受到两道火辣辣的眼光,她瞬间觉得遍体生寒。
就像是案板上被别人盯上的猪肉,马上就要被人下锅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