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的都不一样,你能说这个是对这个是错吗?”姚月紫说道。
楼上的那人说了。
“我确实分不出对错,但是总有一个最接近的答案。”
“那个最接近的答案由谁判定,由你来判定是吗,我且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润雪清风,但至少在他们的眼中,现在的你就是他们一直所追崇的润雪清风,这样的一个认知,在你否定了他们的答案的时候就会让他们怀疑自己的人生意义到底是不是错误的要不要有所调整。”
那人再好的耐心也被消耗没了。
“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姚月紫微微一笑,“我想说的是,人生来的就是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所产生的所谓人生的意义,只不过是他们的经历的感悟而已说不上意义,人不到死的那一刻他的人生都在变化,又如何去定义人生的意义,而你却在此问一个没有人能够回答正确的问题,以你所谓的接近正确的答案来判断他们的对错。”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润雪清风,但就这个问题来说,我不认为你就是,从润雪清风的画作之中,我们不难看出,润雪清风是一个时刻在享受感知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而你,确实一个疑问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不是。”
一番话说下来,姚月紫都觉得口渴了,回到自己的作为拿起茶杯喝了起来,齐非云和楼青天的包括全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一直都没有离开。
姚月紫放下茶杯。
“大家不用看我,我的答案已经都说出来了。”
大家才反应过来,认真思考着姚月紫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这时就产生一个问题了,那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润雪清风呢?
有人开始小声热议了。
“好像是诶,上面的那位公子一直都没有说自己是润雪清风,难道真的不是?”
“那位夫人将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现在都说不出话来,润雪清风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人这样说。”
“不过那位夫人是谁,如此境界,说是京城中女子第一智者也不为过。”
“咦,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孝王府的孝王妃?”
“不会吧,孝王妃怎么会在这儿?”
“没错了,她旁边的那个可不就是孝王爷吗,刚才孝王爷还那么深情地对她说那样的情话,都说孝王爷情感专一,定然就是孝王妃了。”
……
姚月紫说完之后大家的焦点全都转移到了姚月紫的身上,楼上的那个冒牌货好像一下子就被人遗忘掉了,在谈论之间,姚月紫竟然在他们之中就获得了一个称号。
“智者王妃”。
苏白卿小声夸赞道:“想不到媳妇儿还是一个如此明白的智者啊。”
姚月紫也小声回道:“什么啊,我就是看不得那个冒牌货在那里出风头,随便说来忽悠人的,哪里知道他们这么好忽悠。”
苏白卿听了深觉好笑,这一个个的还开始想把自己媳妇儿当成偶像呢,要是知道了姚月紫刚才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吐血。
就连齐非云和楼青天都能忽悠,媳妇儿确实是个大忽悠。
上面的那个公子感觉好像被人重重地打脸了,再也保持不了刚才的谪仙气质,冲口就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润雪清风。”
这话可就好玩了,一时几十道寒光照射,大家都是以为他是润雪清风才来的,他现在说的他不是,这不是耍着大家玩吗?
一人早已经怒拍桌子。
“你既然不是,为何不早早说了,我们都是为了润雪清风而来。”说完甩袖而出。
剩下的人也气得不得了,还以为自己那么幸运能遇到润雪清风呢,原来又是一个骗人的,都纷纷在楼下指责他是欺世盗名之辈,怪不得带着面具,原来是见不得人的。
声音越来越大,场面一时难以控制,楼上的那个人显得狼狈之极,要不是有面具遮挡,想来脸色一定在青红之间变换的。
姚月紫得意地笑了,看你这个冒牌货还怎么假冒别人。
“今日多亏王妃揭穿,不然我等都被这人给骗了,王妃才是真正的智者,我等佩服。”有一个公子过来道谢。
姚月紫罢罢手。
“这位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说出我的所想。”这样谦虚的态度明显获得了他们这些迂腐的读书人的好感,越发觉得孝王妃是个才女。回想刚才,姚月紫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胡乱地说了几句,居然就被奉为才女,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或者对于读书人来说。
无法理解的东西就是会让他们觉得高深的事物吧,姚月紫觉得无所谓,这个名声对自己有利无害。
越来越多的人靠过来想要与姚月紫交谈,苏白卿的眉头越来越紧了,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靠过来,孝王吃醋了,所以姚月紫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苏白卿拉着姚月紫起身离开鹤满楼。
楼上的那个人看向姚月紫的眼神很是不好,被韩齐抬眼发现,韩齐计量着,便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姚月紫出来之后,还有一些公子哥儿跟随着出来,苏白卿的脸色越发让人生寒,“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这话语气冷得很,让人平白打了一个冷颤,都不敢再跟了,姚月紫就这样被拉走了。
鹤满楼里,因着这一变故,大家都走了,一下子,刚刚还顾客盈门的鹤满楼一下子就空了一般,只剩下,齐非云几人和那楼青天,还有楼上的那位被揭穿的狼狈的公子。
楼青天端着一杯酒,站了起来,朝楼上敬酒,说道:“这位公子,如果不介意,是否能下楼喝上一杯?”
那个人被人说得那样,心里各种滋味陈杂,还以为今天鹤满楼里的人都不喜他了,没想到还会有一个相与他喝酒的人,也不拒绝,就走下楼来。
楼青天让小二重新拿了个酒杯,为他倒满了酒,许是愁闷上头,那人直接端了酒杯就想往喉咙里倒,忘了自己脸上还带了一个面具,他烦得很,直接把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一张俊俏不凡的脸出现在几人面前,接着便是一饮而尽。
宋孝呵呵笑了。
“我宋孝喝酒就已经够粗野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粗野的。”
宋孝自来熟习惯了,说话也不太注意,才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子恼怒的目光,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豪爽,你喝酒当真是豪爽。”
楼青天又为他到了一杯酒,问道:“在下姓楼,名青天,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叫我星阳就行了。”那人说道。
现在这样的星阳才看起来舒服嘛,刚才那个样子真是让人觉得作,这是刘宋想的话,却没有说不出来。
楼青天请他下来喝酒,可不是因为他假冒润雪清风,原本他确实是为润雪清风而来,但是见他一身气度,又听说刚才他展示了一幅画,就问道:“我进来得晚些,没有看到刚才星阳公子你的画作,不知道可否让我看上一眼?”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星阳让身后的小厮拿着画作过来,展开了,楼青天细细看了星阳的这一幅画,这画技可真是比那些其他模仿润雪清风的人画技更加相像,又觉得有些不同。
对了,他不仅仅只是一味地模仿润雪清风,还在此基础上有自己的风格。
齐非云再一次细细地看也不禁感叹道:“星阳公子的画当真是难得。”
楼青天也点头同意,星阳听了欣喜爬上心头。
“是吧,你们也觉得是吧。”
“我本来就没说我是润雪清风,他们都当我是润雪清风我有什么办法,再说难道我的实力很差吗,我觉得我画得不错啊。”星阳拿起自己的画细细看着,越看越喜欢。
额,刚才还那样正经的谪仙公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般自恋的人,齐非云和楼青天对视一眼,觉得他们好像应该要走了。
正要起来说告辞,那个星阳就叫住了他们。
“诶,你们先别走啊,说说看,我的画作难道就出不了名吗,比不上那个什么润雪清风?”原来是一个想要出名的小伙子。
“公子,时间到了,你是不是该支付我工钱了,我还要回去呢。”那个书童模样的小厮说道。
星阳从怀里拿出一锭碎银子,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你走吧,本来让你撑撑场面,没想到你一点作用都没有,还以为今天我就能扬名京城呢。”
楼青天嘴角抽搐,看来孝王妃真是一个智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秉性,刚才自己还说孝王妃是女子心思,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看走眼了。嫣儿眼里的泪水已经噙满了,席义天反应过来,急忙站了起来,双手剧烈地摇着。
“不是,不是,我愿意,我愿意,王妃,您不要把东西撤下,我刚才只是一时懵住了。”
姚月紫笑了。
“你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嫣儿估计就得哭着跑出去了。你们的婚期是我定下的,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儿,你们也没有父母给你们拿主意,索性我就帮你们定下了。”
席义天跪下感激地说道:“谢主子。”席义天刚刚虽然惊讶,但是不代表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