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灵紫涵其实颇有些愧疚,她不知道被封住的记忆会不会某天突然冲破,毕竟当时的她,灵力已经所剩无多,指终归包不住火,她担心灵墟有一天会突然想起,只望那一天到来时,她的身体已好全,奄奄一息之际,她对灵墟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是嘱托她在十年后去人间,将长大的南山郁带回苍狼山。
南山郁是她给他起的名字,无论如何,灵紫涵都希望,若有一天灵墟记起,她不会太过于伤心。
那时灵墟很是想不通,但既是她的遗言,纵使心中纳闷,她还是在心中将灵紫涵死前的嘱托牢牢地记下。
十年后,她如约去了人间,凭借着灵力的感应,灵墟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南山郁。
找到他时,南山郁尚在沉睡,灵墟无暇顾及其他,抱着他便直接回了苍狼山,半路上,原本一直睡着的南山郁突然醒来,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看见灵墟便哇哇大哭,灵墟被吵的受不了,运灵在他脑门上一盖,记忆,从此便成为了新来的苍狼山弟子。
随后回到苍狼山,南山郁醒来,仍是大哭不止,灵墟估计灵力还没有起作用,便将他丟在半山腰,让他独自爬上山。
不巧,在山上,遇见了半路抢人的灵驭。
南山郁极是郁闷,小嘴咕哝着,面上写完了不满:“谁要你罩着,一个黄毛丫头。”
声音很小,但灵驭还是听见了,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方才,你说什么,恩?”
他不由觉得遍体发寒,面上仍强撑着:“你先解开我行不行,解开我再好好想想。”
南山郁本就不是灵族之人,除了体内一缕南山牧的残魂,他其实就是普通不过的凡人,什么灵力一类的,一概不会,又怎么可能赢得过灵驭。
灵驭想了想,反正他跑不掉,对运灵,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重复着点穴时的动作。
淡紫色的光晕萦绕在她指尖,南山郁第一次见到运灵,不由看呆了。
一盏茶的功夫,他的穴道便解开了,南山郁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稚嫩的面颊,透着隐隐的崇拜。
“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我也想运灵。”他忘了灵驭故意折腾他的事,脑海中只惦记着灵力。
灵驭轻轻嗤笑:“是谁说不喜欢我的,既然你不愿意跟着我,*嘛还教你运灵之术,门都没有!”
南山郁纠结了,看着他为难的模样,灵驭只得拼命忍住笑意,那时,她尚还不知道,南山郁体质特殊,根本无法运灵,只是觉得他有些弱,但凡是灵族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运灵,日后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南山郁偏偏是个例外。
沉呤半晌,南山郁点了点头,表情却颇有些委屈。
灵驭瞧他一副别扭的模样,故意道:“你这反应,到底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不愿意我可走了。”
语毕,见南山郁扭扭捏捏不肯说话,她佯装怒气,脚步一提,便要离去。
南山郁见她真要离开,不免有些心急,他疾步上前,一下子拉住灵驭是袖口。
只犹豫了一下,他便道:“好,我答应。不过你要教会我灵力,不然总有一天我也要走。”
闻言,灵墟笑嘻嘻地转身,勾住南山郁的肩膀,大大咧咧地笑着说:“你叫我一声师傅,从今往后,我便好好的教你。”
南山郁面色凝重,小小的脸蛋皱成了一团,灵驭硬要她唤作师傅,摆明了是要捉弄他。
他想了想,又再想了想,最终,他颇有些屈辱的小声唤道:“师傅。”
下一秒,灵驭捧腹大笑,眼中噙着泪花,一手指着南山郁,道:“叫的好,再来一句。师傅喜欢听。”
南山郁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见灵驭笑的叉不过气,表情极是夸张,不由低声咕哝了一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个疯子。”
灵驭隐约听见了他在那咕哝,却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重新勾上南山郁的肩膀:“告诉师傅,刚才你说了啥?”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南山郁聪明地选择不说,灵驭见他一脸淡然,完全没有初见他时刁着根草吊儿郎当的闲适模样,不免有些好笑。
她忍住笑意,不死心地追问:“师傅再问你一次,刚才,你究竟说了什么,我有灵力,若被我知道你背着我说我坏话,那你完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刚才一个人在那咕哝啥了?”
南山郁抬头望了眼天空,黄昏的光芒已经彻底隐入黑暗之中,悬崖上的风簌簌地扑腾着,吹得人有些凉飕飕的。
他叉开话题,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好冷,都起风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你也回去,明天我们在这里见面。”
灵驭却直接忽视了他的提议,看着他冷的直跺脚,她露出了一丝疑惑,而后看向南山郁,试探究般问道:“你,怕冷?”
一阵风猛烈地灌入,南山郁跺得更厉害,牙齿冷的打颤,听见灵驭的问题,他想也不想便答:“废话,这么冷的天,不冷才怪。”
话一出口,灵驭用一种像看了怪物一般的眼神望着他,口中念道:“狼族之人,怎么会怕冷,天生具有畏寒能力的族人,是不会被这点温度冷着的,你怎么这么奇怪,居然还会怕冷。”
南山郁一字不漏地将她的话听完,心中亦是疑惑万分,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是灵族之人,并且归宿的地方就在苍狼山,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体内有灵力窜动的气息。
正如灵驭所言,明明是狼族的人,可是,他却畏寒,这怎么看来,都很令人费解。
他咬紧了牙关,站直身体,对灵驭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不仅不会运灵,连气温低了都觉得冷得很,你要是不想教我,那我回去了。”
“欸,等等!”灵驭见他隐隐有些动怒,也没敢再刺激他,他转身,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南山郁头也不回,冷冷道:“你给我放开,臭丫头,存心捉弄我不算,还侮辱我,我不跟你学,我不喜欢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学了,反正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学又死不了人,既然如此,*嘛要勉强自己跟着你。”
灵驭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相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把我不喜欢你重复了三次,难道她就这么招人讨厌?
真是信了个邪,她偏不信,连这么个小小的毛孩儿都震不住。
想到这里,灵驭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没有勉强你,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再出尔反尔。”她耐着性子缓缓说道,而后顿了顿,接着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说我不喜欢你,师傅今天便教你第一个招。”
听到招术,南山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忙问道:“什么招?”
灵驭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期待,手起手落间,南山郁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身体似乎在瞬间不受控制,慢慢腾空,又缓缓落地,南山郁悬在半空中,看着他一脸迷惘,灵驭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她再抬手,南山郁只见一团淡紫色的光晕萦绕在她指尖,在夜幕掩映下,多了几分迷蒙的感觉。
“你笑什么?”过了半晌,灵驭终于止住了笑意,南山郁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似乎很喜欢笑,她一笑,他便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灵驭神色恢复了正常,双手覆在身后,慢慢在南山郁面前来回踱步:“我在想,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南山郁的身体悬空,在半空中俯视着灵驭,夜色渐深,他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清楚地看见印在她唇边的一抹笑意。
下一刻,灵驭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双手,激动地道:“有了,就叫落花掌!”
落花掌,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悬在半空的南山郁尚未反应过来,灵驭的指尖轻点,他便倏地落地。
“干什么你!”南山郁反应不及,着实吓了一跳。
灵驭心情甚好,没有与他计较,她看了一眼南山郁,突然出手,一掌落在他胸口的位置。
南山郁猝不及防受了一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摸了*口的位置,灵驭那一掌看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实则落在他身上,力道却是软绵绵的,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
搞什么,他心中纳闷,抬头看着身前的灵驭。
灵驭浅笑,颇有些幸灾乐祸:“起。”她口吐莲花,只简单说了这么一个字。
就在南山郁以为,他定会身体悬空时,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说第一句时,南山郁并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反而是灵驭,听他开口的第一句便笑看着他,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容印在南山郁眼中,莫名的令他感觉心慌意乱。
他刚欲开口询问,说出的话却是:“我喜欢你,我可喜欢你了。”
南山郁大惊,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灵驭肆无忌惮的笑容,他终于知道这落花章是什么意思了。
灵驭抬眸看着他,眸中噙着笑意,下巴微微扬起,颇有些得意地说:“我讨厌从你口中听到,我不喜欢你这五个字,既然是师傅讨厌的,作为徒弟就必须要改,懂了吗?这是我教你入门的第一课,给为师好生听着!”南山郁心中郁闷,有一瞬间他真的想一掌拍死灵驭。
灵驭双手叉在腰间,脸上挂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见南山郁看着她的眼神中,鬼火直冒,她幸灾乐祸的笑,他越是生气,她越要这么捉弄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南山郁不受控制地一直重复着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灵驭听腻了,他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换成了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敢忤逆你,什么都听你的。
这段话灵驭很是受用,她站的累了,便飞到悬崖边上,躺在一棵古老的树上,两条腿一荡一荡,眯着双眼,模样甚是享受。
南山郁看着那两条不断在眼前晃动的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布满了灼灼的光芒,灵驭对他眼中迸射出来的,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的愤怒毫无察觉,仍旧晃荡着双腿,一阵风吹动,她紫色的衣襟随风飘动,扬起的黑色长发散开,与黑夜融合在一起。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怔愣,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南山郁口干得厉害,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嘶哑,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
灵驭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儿,南山牧嘶哑的声音忒难听了点,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她一个纵身轻飘飘地从树上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缓缓走近南山郁。
“好了,不逗你了,以后记着,在师傅面前要好好说话,我这落花掌,就是专门为了治你嘴臭而设计的!”灵驭在南山郁胸口的位置轻轻点了一下,口中念念道。
南山郁停止了念叨,大口地呼吸着新鲜口气,听见灵驭这么说,他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打不过,他真的想一刀给她轮过去。
这臭丫头,把自己害惨了。
他想开口骂她两句,却发现喉咙干涩地根本说不出来话,一阵风从他喉咙灌入,他猛烈地咳咳咳了几声。
灵驭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着南山郁。
南山郁痛苦地咳嗽了几声,脸上憋得通红一片,几缕青丝垂落,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明天辰时见,记住了哈,不要让师傅等太久,不然不教你。”见他一脸难受至极的模样,灵驭没有再逗弄他的心思,她朝他吩咐了几句,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悬崖。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南山郁似被抽干了力气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风从山口的方向传来,他强忍胸口的不适,挣扎着起身,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前,他还在纠结明天到底要不要来这里等她,不来的话今天的罪就白遭了,来的话说不定灵驭还真的能教会他点什么灵力。
想到这里,他佯装深沉地叹了口气,谁让他没有灵力呢,灵族中个个都比他强,虽然没有欺负他,但他可不想一直生活在灵墟的保护之下。
说到灵墟,当时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他压根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便被仍在半山腰,瞧灵墟的意思,是不准备带他回苍狼山主峰了。
既然这样,倒不如跟着灵驭,这臭丫头,鬼主意真忒多了。
南山郁揉了揉发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着,口上虽不能说,心中却在不断腹诽,渐渐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草径的尽头,转个弯,便再也看不见。
次日,灵驭早早地赶到了凌霄山,凌霄山正是昨日与南山郁相见的悬崖。
虽说是山,但周围除了一颗古老的苍树,几丛茂密的草径之外,光秃秃地连只野鸟都没有。
灵驭到了这里,在苍树上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个钟头,距离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大半,但却仍旧不见南山郁的身影。
她有些挫败,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昨天做的太过了,瞧他这么喜欢运灵,应该不至于不来吧。
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钟头。她有些怒了,在树上坐不住,便纵身一跃,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她心中有事,运灵时着急了,落地便有些不稳。
灵驭摔在地上,紫色的衣襟后面沾湿了大块的泥土,她不悦地皱着眉头,口中振振有词:“臭小子,看你来我怎么收拾你。”
她用力地擦拭衣襟,却没想到越擦越脏,心烦意乱的灵驭索性直接靠在树上,一只脚蹬在粗壮的树干。
百无聊赖的她捡起石子朝山下扔下,凌霄山下是万丈深渊,石子落下,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灵驭一边扔着,一边抱怨着南山郁,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等一个人,明明心中气愤,偏偏她却移不开双腿。若换作别人,或许她早就走了吧。
南山郁对她而言,始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感觉令她感到心安,所以她才会一直赖着他。在苍狼山之中,比南山郁优秀的人有太多,灵驭却无法与做到与他们玩得真正的开心。
灵墟虽然从来不干涉她的交友,对她运灵捉弄别人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冥冥中,她并不喜欢和他们相处,和南山郁相处的短短几个时辰,却让她觉得真正的放松,还有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快乐。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刺眼的阳光从半空中洒下,透着树的缝隙,落了一地斑驳的影子。
“臭小子,敢放我鸽子,被我逮到一定收拾你!”灵驭等急了,等着足足有三个钟头,南山郁的身影却死活没有出现,这让她怎么能不气愤。
灵驭越想越觉得恼火,一脚踢在树枝上,她将树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用力不免大了些,下一秒,灵驭抱着自己的右腿嘶嘶直叫,刚才力道没有控制住,痛的她龇牙咧嘴,灵驭下意识便一掌轮过去,奈何树没有知觉,那一掌重重地击在树上,树叶瞬间落下,随风飘扬。
手掌心红了一大块,灵驭尤不泄气,脚趾的疼痛稍微好些了,她便直冲冲地走出了树的阴翳,开玩笑,刚才她可是因为南山郁才受伤的,虽然不是直接因他而起,但他必须负责!
灵驭边走,便怒气冲冲地道:“臭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别让我找到你,不然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她来到了拐角的位置,耀眼的阳光在中天大把大把地洒下,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灵驭眼中。
灵驭停下脚步,在看清来人的一刻,怒气冲冲地奔了过去。
将近正午,南山郁才款款而来,灵驭越想越觉得窝火,敢情她等着老半天,他就这么悠哉游哉地来了。
她上前,一把拉过南山郁的领口,恨恨道:“南山郁,我昨天怎么告诉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王八蛋,居然这么迟才来,你还敢来!”
南山郁一反常态,轻轻推开她的手,细看来,面容却显得有些憔悴。
冰凉的触感传来,灵驭怔愣,他的手掌透着刺骨的寒意,再往上看,灵驭才发觉,南山郁的脸色有些出乎寻常的苍白。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中难得有丝关切:“你怎么了,体温怎么这么低?”
话音刚落,南山郁便直直地扑倒过来,灵驭反应不及,被他顺带着扑到了一侧的草丛间。
阳光直直地射入她的双眼,灵驭勉强支撑着站起身,低头看着突然在她眼前昏迷的南山郁。
有一瞬间,她真想一掌落在他身上,他的体温低得极为不正常,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迟了这么久?
灵驭想了想,好歹他来了,看在他受了伤还支撑着赴约,她暴怒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些。
南山郁静静地躺在草丛中,侧着身子,小小的脑袋歪在一侧,此刻苍白的面容上,透着一股病态的娇弱。
昨夜他在凌霄山吹了冷风,今早醒来,脑袋便有些沉甸甸的,喉咙干渴的厉害,他心中惦记着答应灵驭的事,匆匆喝下一盏凉茶便离开了房间,因身体虚弱,不长的一段路,他走的很是吃力。
最后,体力不支加上受了风寒,南山郁的凡体无法支撑,其实看见灵驭的一刻,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看见她一脸怒容,他便又成了一副焉呆呆,无精打采的样子。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原本想道歉,话到嘴边,还没有说不出口,一阵黑暗便朝他席卷而来。
此刻的他躺在草丛,脑袋一片混沌,他什么也看不见,冥冥中,他尚还保留着一丝微弱的意识,他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小手轻轻覆上了他的额头,他隐约听见了她的咕哝声,却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那道声音清脆悦耳,下一秒,意识重归于黑暗,那道声音也随之,一起没入无边的混沌中。
灵驭蹲下身,替南山郁检查了一番身体,发现他只是有些低烧,心中松了口气,便运灵替他疗伤。
言灵之力缓缓涌入他的体中,原本一直在冒冷汗的南山郁突然叫了一声,吓得灵驭赶忙松了手。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言灵之力见效很快,他应该不久便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