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罪奴自知罪大恶极,求皇上赐罪奴一死,饶恕蝶伊!她已贵为昭仪,万一此事传出去也有辱皇上名声,皇上求您放过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吧!皇上!求求您!求求您……”奶妈再次死命叩头,碰撞的声音把皇上内心的怒火都碰熄了!
看着皇上越来越内疚不忍的神情,皇后刚才的自信都消失不见了,如今她竟然害怕被这两个苦肉计演得太过出色的叛徒反败为胜。
当皇上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时,门外突然响起王承恩的传话:“皇上,羽才人求见。”
“羽樱这时候要见朕?”皇上觉得时机不对,心烦气躁,于是婉拒道,“跟她说,朕待会去景仁宫找她,让她先回去吧!”
“羽才人说有要事求见。”
皇上皱了皱眉头,传召了羽樱。
羽樱手拿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却工整的字体,羽樱让王承恩递给皇上,再道:“皇上,这是夏洛蓝在牢狱里所写的。”
“不外乎一些求情说话!”皇上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你找朕就是为了这个?”
“皇上可否花一点点时间看一眼,或者只是看一句,一句就够了。”羽樱面目冷漠,却坚决无比。羽樱在皇上面前虽然用了敬语,但气势绝对不比在座的任何人弱。
皇上还羽樱心愿,认真去看这些内容,本来他打算把整张宣纸的内容看完,但他看了几句,就不禁抬头发问了:“这些都是医药内容?”
“没错。敢问皇上,您是否还是觉得夏洛蓝是一个巫师?一个人被打入天牢,并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要求怎样脱罪,反而只是求助要一笔一墨。他怕自己没有机会再救人,所以把一些在江湖上罕见的草药名称和功效写下来。”说到这里,羽樱竟然泪眼模糊,却强忍痛苦,继续坚强地说下去,“敢问皇上,天下还有谁会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也完全没有为自己申诉,反而默默为救后人而准备?如此善心之人,皇上杀了一个,大明还会有第二个吗?”
“皇上,此乃夏洛蓝的苦肉计,皇上,此人真的诡计多端,不可信啊!”云蝶伊激动地哭喊。
羽樱不禁讽刺一笑,笑容里却挤出了一滴苦涩不堪的泪水,“羽樱愚昧,看事情比较表面,羽樱一点都看不出夏太医的苦肉计能力比云昭仪高招。这次羽樱多事恐怕又要令皇上不开心了,但羽樱真的忍受不了,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云昭仪的一番说话就被打入天牢,而云昭仪证据确凿,也亲口招认却没有受到惩罚,试问公理何在?羽樱太笨了,真的看不懂,羽樱这次求见,只是帮一个羽樱天真地认为无辜的人递一张纸。羽樱告退了。”
皇上看着羽樱,心里泛起了莫名的酸涩,就像她那明明委屈得痛贯心膂,却假装坚强不屈的面容,其实这样的痛,比云蝶伊如此发泄出来的泪水更让人心疼。
皇上再次低头看夏洛蓝的一字一句,默默地把它看完。
突然,皇上冷冷地下令一句:“把云蝶伊和奶妈一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夏洛蓝恢复太医身份。”
皇上随着王承恩的保护离开了乾清宫,不管云蝶伊和奶妈如何怆地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