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柏柠雪这个样子,言峄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一双清冷澄澈的眸子变得深邃严肃起来,和平日里工作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柏柠雪顿住,双目变得机警,直直地望向言峄城。他不会是醒酒了吧?
“你,你怎么了?”柏柠雪狐疑不决的问道。
言峄城淡淡瞥了她一眼,头转到一边,嘴里说道:“柠雪坏,柠雪笑我。”
柏柠雪又一次破功,歇斯底里地笑起来。言峄城喝醉了可比清醒着有意思多了。而且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有喝醉,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却已经是个小迷糊更让人觉得有趣。
言峄城见柏柠雪又大笑起来,终究动起气来,伸出修长纤细的手,直直地戳了柏柠雪一下。
柏柠雪一愣,停了下来,却看见言峄城撅着嘴,一脸愤懑地看着她,一副气咻咻的小气包的样子。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柏柠雪举起手投降,脸上却仍有几分促狭。
小气包见她保证,又把身子转过来,不再偏着头看她。
柏柠雪和言峄城这么你望过来我望过去地看了一会,身上的晚礼服实在累赘,层层叠叠地不舒服,“你先玩着,我去换件衣服。”柏柠雪对言峄城说道。
言峄城不说话,只是在柏柠雪站起身后,也默默地站起来,凑到柏柠雪旁边。
“你干什么?”柏柠雪有些动气,眼睛圆睁着瞪言峄城,却在触及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时收回视线。唉,言峄城喝醉了也不好,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
言峄城嗫嚅着嘴唇,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甚至挪了挪脚跟,又离柏柠雪近了一点。
男人靠得极近,柏柠雪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清冷的薄荷味,混合着淡淡的苔藓植物的青草香,却是一丝酒气也没有的。
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柏柠雪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地解释道:“你离我远一点,额,站远一点,”喝醉酒的小气包实在太玻璃心,每句话都要字斟句酌,才不至于让他难过。“我要去换衣服,你不能跟着我。”
“为什么不能?”言峄城问道,像个装模作样的大流氓。
柏柠雪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在暴跳,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强忍着愤怒扶额解释:“因为我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所以你不能跟着我。”
听了她的话,言峄城似乎被唬住了,站在原地不动,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柏柠雪绕过他,抬起脚步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
言峄城又跟上。
“你有完没完了?”柏柠雪终于没忍住,回过头一声怒吼,一双水眸里似乎燃着熊熊的怒火。
言峄城被她吓了一跳,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又紧接着跟上,一副想跟着又不敢跟的样子。“你,你不一样。”言峄城呐呐地说道。
柏柠雪没好气,“我怎么不一样?”
“你,你是我老婆。”言峄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倒映见人的影子的湖底,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惊天霹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