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燥暖,宛若实质的射线仿佛要将一切潮湿的水汽蒸发。那些流离时光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将会如同泡影一般,转瞬消失。从此,世界回到它原来的轨道。尘归尘,土归土。
“咚咚——”听见有人再敲办公室的门,言峄城猛地抬眸,眸光却在看见Arelne走进来之后黯淡下来。
“总裁,刚才宁雪来了又走了。”Arelne满腹疑惑地开口道,然后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言峄城,“她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看到之后自然就懂了。”
信封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有些沉甸甸的,而且今日柏柠雪也无故旷了工,但是言峄城却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又一个疑问占据着Arlene的脑海。
言峄城默不作声地接过信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你出去吧。”他对Arlene说道。
“刺啦——”一声撕开信封,一张张粉色的钞票映入眼帘,言峄城眉头一皱,倒转信封,将所有东西通通倒出来。可是所有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也不过只有那约定好的二十万,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言峄城面无表情,旋即扶额喃喃:“你倒是了解我。”
飞机穿过厚重的云层,横越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上,柏柠雪心绪纷飞,猝不及防的吵架和即将面对的狂风骤雨让她禁不住惊慌失措,索性闭上眼睛,让黑暗将世界归于一片平静。身边的乘务员贴心地轻手轻脚放下食盒,然后替柏柠雪将座椅调到最舒适的位置。
头等舱的音乐轻柔,淡淡的香氛弥漫在空气之中,凌空的场景被浅色的窗帘所掩盖,柏柠雪真的沉沉睡了过去,安眠在云海之上。
醒过来,已是重洋之外,久违的S国。
柏柠雪和南镇一同走下扶梯,入目是不远处古色古香的亭台楼榭,十五世纪的建筑依旧保存完好,红木圆柱,飞檐走兽,是从很久以前在C国传过来的风格,如今已经罕少能够在C国看见类似的建筑,反倒是在寸土寸金的S国,在高楼大厦密密匝匝、寸土寸金的T市,依旧能看到遗留的古风古韵。
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柏柠雪闭上眼睛,温带海洋气候独有的温润、暖凉仿佛天边的流云,柔纱一般轻轻覆在柏柠雪的皮肤上,喉管里,让她禁不住浑身一颤。
我回来了,柏柠雪在心里默念道。
比起正在气头上的柏柠雪,南镇所做的一切更加细致具体,更像是一次完整的预谋。
将行李安置在酒店之后,南镇和柏柠雪并没有就此歇息,反而像游客一般走出酒店,四处闲逛。
他们穿行T市著名的景点,以及,一直为历代皇宫贵族居住的高堂别院。
“诶,你干什么啊?”一个面包车司机开着车子在窄小的巷道里行驶,斜刺里忽然窜出一个女孩子。
面包车司机惊魂未定,又惊又怒,禁不住破口大骂,“小孩子家家,不好好看路,这样莽莽撞撞,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面前的女孩似乎也吓得不轻,面色已然刷白,可是却十分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司机见她表现还可以,似乎有心悔改的是以没有继续追究。况且若是迟到了,那边定然轻饶了他。“诶,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他喃喃着,好奇终于没有战胜恐惧,他压抑住心中奇异的感觉,急匆匆打火,然后对着女孩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般顺利,车子在行驶了大约五十米的地方,“砰—”地一声,车子陡然停下,看样子是抛锚熄火了。
“唉呀,这可怎么办?”面包车的司机无奈地叫嚷道,陷入一种巨大的麻烦,“肯定是要迟到的,完了完了。”
“嗡—嗡—”巷子里,忽然出来两个人影来。两人骑着一辆半旧的摩托车,女孩带着一顶大大的渔夫帽,看不清楚样子。男人则一身黑色卫衣,链子,骷髅图案首饰,花臂纹身,总之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明了—这是一对情侣,男生是混混,女孩则是小太妹。
侧身走到一边,面包车司机急的满头是汗,想要拨打电话,却又无人可叫来帮忙。
一想到自己怠慢了主顾家,从此可能失去一个这么好的交易伙伴,司机便禁不住有些烦躁,闷头看着墙壁抽烟。
“喂,大叔,你是遇到麻烦了吗?”女孩经过时忽然开口。
“去去去,走远点,不要烦我。”
“大叔,你的车子不要了?借我们开开吧。”
大叔怒极反笑,气咻咻道,“你要是能开走,就赶紧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