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婷和舍友们只简单的聊了几句,她们便洗衣服的洗衣服,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各自忙去了。
言诗婷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和大家一起洗过澡后就没有什么事了,于是索性躺回床上,睡了起来。
入夜十点钟,月光冰片似的挂在天上,言诗婷一个人醒了过来,她睡的太早,如今毫无睡意。
她白天体力消耗的多,晚上又没有怎么吃东西,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言诗婷悄悄走到床下翻起行李来,被子、枕头、几件被压的皱巴巴的衣服、洗漱用品,一件件的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件能吃的。
言诗婷颓然地坐在一边,紧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烦躁,她趿拉起鞋子,悄声走到门外。
初秋的夜已经渗出凉意了,瑟瑟的风拍打着鹅掌楸的叶子,影子纷乱错综,像是一道纷乱的舞台剪影。
言诗婷一边走着,心绪也纷乱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言峄城的话可能也有几分道理。从小到大以来,言峄城在她的心目中,几乎是真理的象征,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坚决的反驳言峄城,如此叛逆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可是自从家里来了柏柠雪,言诗婷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心脏微微发抽,就是从柏柠雪来了之后,言峄城才变了的,就是因为柏柠雪,言峄城才讨厌宜欣,讨厌自己的。
想到这,言诗婷的眼睛里喷火似的冒出恨意,她将脚边一块小石子狠狠踢起来,“都怪你,你这个坏人。”
“吭—”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哼,言诗婷警觉地抬起头,“什么人?”
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人影来,仿佛一棵稍微矮小一些的鹅掌楸,笔直而又挺拔,“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是南镇,言诗婷微愣,心脏忽然提了起来,自己晚上出来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规定,他不会惩罚自己吧。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这样想着,言诗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行了,不会罚你的,没什么事快回去休息吧。”没有了白日的凌厉,夜风中的男人柔和了许多,语气温婉轻和,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怔愣地望着南镇,言诗婷呐呐地开口道:“我,我饿了。”
南镇眉头一扬,似乎有些错愕,不知道言诗婷为何忽然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现在没有饭了,晚饭怎么不好好吃?”他漂亮的脸又板了起来,带有几分说教意味。
“我刚刚来,还不清楚规矩嘛,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言诗婷瘪瘪嘴,委屈地辩解道,她是真的觉得很委屈,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懵懵地来了,饭也没有吃好。
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嘴巴瘪瘪的样子,南镇刚要说出口的责问又吞了回去。
言诗婷不认识他,他却清楚言诗婷的来历。言峄城送言诗婷来之前,已经和军队上下打点了关系,说要让言诗婷好好历练历练,不必顾及言家。只是她毕竟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这般初来乍到,想必心里其实十分委屈吧。
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南镇开口道:“走吧,我那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