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看着眼前突然而来的变故,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表情。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他如此大办封后大典,恐怕不只是为了自己。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只是如今,帮你维持天宇过几十年太平的老臣,你都要如此猜忌吗?”
林婳突然觉得那些人有些可悲,毕竟她也知道一些慕容殇收买朝廷群臣的事情,朝廷中还是有大批忠于慕容甫的老臣。
那些老臣,甚至有的几十年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上,但是兢兢业业,对于朝廷从来没有二心,就算是慕容殇开出了绝好的条件,他们也不曾顺服。
如今呢,却因为慕容甫疑心,被全都围在这里。
文武百官,除了袁绍武被慕容甫看中,带兵之外,竟然无一幸免。
“什么叫猜忌?我是君,他们是臣,他们奉行我的话,便是忠心,他们不奉行我的话,便是谋逆!”慕容甫咬牙切齿道。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没有人是永远不会做错事情的,总要需要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国家才能长久。”林婳将这句话重新说了一遍,心里竟然有一些悲切。
当初为了劝他,能够听从朝廷中不同的声音,自己苦口婆心,说到底是为了维持着天宇的和平,人民安乐。
谁知道自己的苦口婆心,在他的心里却成为与他不一心的证据。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慕容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些许癫狂。
林婳知道,他终于相信,自己便是当初被他害死的林眠了。
“但是我为什么要当皇帝?我的皇帝只为了一件事,我要天下有人敢违逆于我,没有人敢挟制与我,没有人敢欺辱我!”
“我是这天下之主,我说的,就是神谕!不容违逆!”
太后看这场面已经被控制住,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早就被老嬷嬷扶到了一边。
她有些颤颤巍巍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着林婳,眼里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但是她也知道,此时并不是问询的时候。
“皇帝,早些将事情处理完吧,再等恐有变数!”她低声道。
慕容甫听了母后的提醒,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变数?我看他们谁敢?”
正说着突然天空中,飞起十几缕青烟。
袁绍武大喜,上前道:“百官家中的妇孺已经悉数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听候陛下吩咐。”
百官妇孺?
下面的文武百官,方才脸上还有几缕淡定之色,但是此时已经全都慌了神,陛下竟然已经派人到他们家中去了?家中的父母都被他们带走了?到底带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陛下要对他们动手?
官员之中不乏读圣贤书,为人清高的,立马站出来,也不畏慕容甫的威严,高声责问道:“我等,读圣贤书都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我们用心辅佐,而陛下这样用人且疑,是在是伤了臣下的心!
若是我等辅佐的,是这样昏庸无情之人,那臣宁可今日自裁在此。”说完竟然一头撞上了旁边的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