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了她话里的隐晦意思,其实……她担心的,他也担心的不得了,要是那些人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不担心我,那就是担心诺诺和老祖宗了。”
许欢喜闷闷的,像是很无力的样子:“是啊,我怕诺诺知道,他还是一个孩子,我很少跟他提起他父亲,但我总要给我自己的孩子塑造一个正面的父亲形象吧。所以,在诺诺眼中,他的父亲不是坏人。”
——在她许欢喜眼中,薛惊云也不是坏人。
许欢喜叹了一口气,她像是作茧自缚了一样:“他对他的父亲有敬重,也有依赖,就像有个神位在他的心中。诺诺太聪明了,心思又多,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出生的缘由,我担心,他觉得自己不配被爱。我也担心,周边的环境会对他有所影响,孩子的心思最敏锐了,那他如何担着‘强……’”
她说着,忽然顿住,说不下去了一样,换了一个说辞:“诺诺如何担着这可怜的身份活下去?”
楚如斯眼底都是灰暗不堪,虽然许欢喜没有说完,但是他猜得到——强-奸犯的儿子。
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猜想许欢喜过得有多苦,因为每一次沉下心思考,他就觉得自己欠这个女人的太多了。
他不在,她多难过。
“放心,你不想它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我向你保证。”楚如斯只能徒劳地安慰许欢喜,虽然他也没有办法完全的保证,但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哪怕不择手段。
许欢喜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没想到,谈起往事,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沉重,她以为自己会哭的。
然而,窝在楚如斯的怀里,她觉得很平静,但也……很苦恼。
她跟他撒娇:“我真的是太难了。”
“没事,有我。”他哄着她。他本该很早以前就出现,他早就该这么陪着这个女人。
她又笑了:“其实不管,我怎么害怕,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的。最担心的就是诺诺了,老祖宗也还好一些,她之前很坚强,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可是,现在老祖宗也老了,如果真的再起什么波澜,我都不知道她扛不扛得住。”
他实在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欢喜,不用胡思乱想,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有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完,他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就是不让她说话才好,就是要把她弄得精疲力尽才行,这样子,她就没有力气胡思乱想了。
她心里发软,她这辈子,估计就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
接下来的一周里,一切迅速平静了下来。
威尔斯带着希臣回国了,让许欢喜感到意外的是——威尔斯把覃桥也一起带回了英国。
真的是……莫名其妙。
难道覃桥的香水,还能挽回男人的心不成?
为此,许欢喜还特地替希臣去祈福了,咳咳,希望那孩子能够顺顺利利的长到成年。
……
飞往英国的航班。
威尔斯慢条斯理地逗着希臣,带走覃桥,就算是他送给许欢喜的一份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