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喜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曲花姿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吧,她对曲花姿的情分,让她不会轻易质疑这个女人。
曲花姿忽然郑重其事地看进许欢喜的眼睛里,温柔的声音似乎要蛊惑人心一样:“这么多年来,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幸好,你都度过了,我就知道,我们欢喜呀,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欢喜,我希望你,能一直爱惜自己,走在对的路途上。”
许欢喜:“……好。”为什么她也觉得曲花姿说话怪怪的,什么叫做‘爱惜自己’、‘对的路途’?
她怎么听不懂呢?
曲花姿看着不说话的许欢喜,忍不住悲天悯人,她的这位挚友真的是一路坎坷,出生就没有了双亲,一路贫苦,经受了很多苦难,差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即将开启新的人生,又被人给彻底毁了,如今……居然还去当了别人的宠物。
她心里是疼是怜,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许欢喜现在似乎跟她不亲,一副冷静又疏离的态度,她的不好指手画脚。
曲花姿试探地握住许欢喜的手:“欢喜,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子吗?”
许欢喜化妆的动作顿住——以前那样子……吗?像个乖巧的小宠物,知分寸,知委曲求全。
不,她不能。
她最终轻轻就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都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都应该明白,人都会变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待在这个群体里。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被覃桥骗过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以后都不想跟你们再有联系。”
不想见。
就是不想见。
曲花姿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是不明白许欢喜的顾虑,毕竟已经被男人保养,而且跟她们如今的距离越差越远。
以前是小孩子,交朋友全凭好恶,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交朋友也要看阶级圈子。
曲花姿收回自己虚握的手,看上去又洒脱又体贴:“欢喜,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需要帮助,永远都可以来找我。”
许欢喜低着头侍弄着她的化妆品,都已经过去8年了,曲花姿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完美得如同书里走出来的女主角一样。
她高中三年就一直在曲花姿的光环之下,如今重新面对曲花姿那种盛极的光环,她内心的那种卑微晦涩不安,似乎依旧在发酵着。
原来以前的事情影响能够如此深远,即使后来成长的再强大,一提起过去的伤疤,依旧不堪一击。
曲花姿随意地跟许欢喜聊天,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说一下曾经快乐的时光,又问候了许欢喜家里的长辈,还顺带说了一下她自己现在的生活。
许欢喜全方位应承着,心里交汇着温暖和酸涩的感觉。她看得出来,曲花姿是在照顾她关心她——不然就一群花痴现在高高在上的身价,何必跟她说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