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堪和羞耻,在许欢喜胸腔里发酵,可她甚至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
最近的事情着实太多了些,一件接着一件,她还没从上一件里面缓过来,下一件就铺天盖地而来,她似乎已经疲倦到麻木的地步。
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也无所谓了,她是被楚如斯治愈的,如今治愈她的那个人已经离开,那这残破之躯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当然,她不在意,不代表就可以被人随意侵犯,身后的这个男人,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正巧,她心中都是悲愤和负能量,几乎都想要报复这个世界了。
怎么就有人想要撞到枪口上来?是真的觉得活的命长了吗?
许欢喜的眼睛一睁一闭,只剩下渗人的寒冷,这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女人,想找一个能干事的还不容易,为什么偏偏要来伤害她?
许欢喜彻底冷静下来,疼吗?不!她不疼,反正更疼的都有了!
她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既然她身后的男人对她这般动手动脚,随意欺辱,那她自然要还回去——
她的手提包就在床头,她悄无声息的伸手,缓缓的握住了夹层里的军刀。
那把瑞士军刀,是楚如斯给她的,在离婚后重逢的那个夜晚,在佛罗里达的寒风里,楚如斯把那把军刀交给推荐,捅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那把军刀,楚如斯最终没有带走,当时手忙脚乱的把人送进医院,军刀落在了她屋里。
所以她就把这把军刀收了起来,当时从佛罗里达回桐城的时候,她还因为这一把随身的军刀被扣留了下来,最后在那种万分焦急、大脑失灵的时候,还要为军刀办一个托运。
没想到,这一把军刀居然成了楚如斯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对了,还有治偏头疼的药。
然后,猝不及防,这个男人就这么轻飘飘的离开了她的生命里。
想到这里,许欢喜的眼底寒意更深,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来招惹她?
现在的她,可是易燃易爆炸。
她缓缓的握紧手里的军刀,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如果……如果身后的男人继续嚣张,她可不介意把这把匕首捅进男人的血肉当中。
只要能划入正当防卫的范围,那就不用负法律责任。
她自然是正当防卫,她一个生着病、心思混乱、悲痛欲绝的柔弱女子,被一个男人脱光了衣服,无论怎么想她都可以出手自卫吧?
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杀不死,她负责,杀死了,她偿命都可以!
偏偏在这种时候来招惹她,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什么?!
许欢喜自认为自己的响动已经很是小心翼翼,但是这种轻微的响动还是惊扰了身后的男人。
那人按住了她的手臂,似乎还没有醒的样子,只是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脖颈。
那一瞬间,许欢喜本能的对这种亲密感到厌恶,恶心的感觉在浑身蔓延。
她的眼底,一片肃杀。
身后的男人气息,不是她所熟悉的,带着草药的味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