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能够感受到的,是女孩微凉的温度,还有她的哆嗦和轻颤,那温暖柔弱的身躯就这么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真的很想很想。
都说摩擦生热,人间情事所散发的灼热,无人能抵挡。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替许欢喜驱寒,可他又担心这样做,会让她更加冷,而且有点趁人之危的味道。
——宝贝,我能在你身上钻木取火吗?
楚如斯只能咬紧牙关,将许欢喜的小脑袋扣在怀里,宽厚温暖的那首一遍一遍的抚着女孩颤抖的背脊,用一种压抑到几乎燃烧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哄着她,“乖,没事,不冷了。”
这种方法倒是真的有效,很快到怀里的小女孩就不再颤抖,但却依然紧紧的抱着他。
当许欢喜平静下来,楚如斯脑海紧绷的弦,也松懈了下来,然而那一瞬间的松懈,他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锐,浑身上下都被许欢喜缠着。
可偏偏她睡得极其安稳,像是个孩子一样。
他真的,快疯了。
……
折腾了一夜。
在东方微微发白的时候。
楚如斯终于陷入了混沌的昏睡里。
那一夜,在破旧的老宅,男人和女人相拥而眠,是世界上最美的画卷。
……
第二天,春日里温熏的阳光,从打开的小轩窗里投射进来。
“唔……”许欢喜发出来的难耐的嘤咛,像是从无尽的梦魇里清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老祖宗,依旧是个大美人,那个时候的老宅里,依旧是摆满了东西,那个时候的许欢喜,还小小的,不懂这人世的悲喜,甚至就连她的大脑,几乎都回到了那个时候,忘记了现在的悲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东西,明明已经从她的生活里离开了很久的往昔。
许欢喜茫然的睁开眼睛,刚好地看到了古宅打开的小轩窗。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清醒一样,这是依旧在梦里吗?
那小轩窗上,不知怎么就停了一只鸟,叽叽喳喳的叫着,这样看过去正好是院子里的剪影,那棵树都已经长得好大了……
长大了?
许欢喜像是瞬间从混沌里抽身,这已经不是在梦里,树都已经长大了……
清醒过来的瞬间,各种记忆也纷踏至来,包括她9年后的经历,她跟楚如斯离婚,楚如斯出车祸离世……
离!世!
在这瞬间想起了最伤痛的记忆,许欢喜猛然把自己蜷缩起来。
她这一动才发现,她的身旁居然有人。
她背对着那个人,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按照接触的质感来说,她身后的那个人,必然是男人无疑。
她浑身的警惕都苏醒过来,他昨晚浑浑噩噩的回到故乡,然后……跟卖花的邻居买了一束白菊花,去了后山拜祭薛惊云。
她上山的时候,老大娘还提醒了一句——小欢喜啊,最近山上不太平,可能有坏人,你一个人去会不会不方便?而且还长着这么好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