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捻着棋子在手里把玩,眉宇之间都是无奈:“爷爷,我这辈子大概就没这么怂过,我有点不敢告诉欢喜……我就是曾经那个害了她大半辈子的人。”
他害怕一旦真相出来,那么眼前所有的美好都会分崩离析。
而他,实在孤苦了太久,恐怕没办法承受。
爷爷叹了一口气,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你总不能骗她一辈子吧?其实若没有这个孩子,你骗她一辈子,倒也没什么。可你们之间有个孩子,孩子应该有资格知道他父亲是谁。”
楚如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爷爷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可是每次看到许欢喜笑意盈盈的模样,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来,她的笑就会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她现在很爱我,我似乎很贪恋现在的温暖。”楚如斯叹了一口气,给爷爷倒酒。他明知道,有些事情是当断则断,他也明知道,他不该用一个假的身份去诱惑许欢喜爱上他。
可是人性的贪婪和感情的温暖,又岂是一个人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楚老爷子哼哼着,端起那农家自酿的高粱酒,一脸没把孙子当成亲孙子的样子:“这是你的事,你自己要处理好,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人家女孩子,我就揍死你!”
楚如斯随手将棋子放下,举重若轻:“将军!”
楚老爷子这可不乐意了,随手将棋盘弄乱:“这一局不算不算!再来!”
楚如斯:“……”他都赢了还不算,挑·衅爷爷就知道欺负他,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诺诺的琪品都也比爷爷好多了。
许欢喜正在屋里打扫着,她跟楚如斯一会就在这儿休息,他们可是准备整个周末都陪着爷爷的。
她将一切都收拾好,走出去的时候,爷爷和楚如斯还在喝酒下棋。
她没有什么事做,就走过去,主动为他们倒酒,听着他们爷孙两唠嗑,偶尔插一两句话进去。
看上去分外和·谐。
农村里的生活,下来都睡得早,爷爷很快就困了,摆摆手自己进了屋内:“爷爷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你们两个小年轻自己玩啊。”
……
农家自酿的酒,度数高,从不掺假,楚如斯喝了几杯,有些上头,但并没有醉,他这个人,还真是千杯不醉。
许欢喜看着楚如斯,男人的眼神迷离,脸颊也是带着点微醺:“我送你回房休息?”
楚如斯笑了笑:“现在还这么早,哪里睡得着?陪我到处走一走吧,正好吹吹风,醒醒酒。”
许欢喜任由楚如斯牵着他,一起走到了果园的深处,那有一张吊床。
楚如斯搂着许欢喜坐上去,手指蹭着女人光滑的小脸蛋:“爷爷说,肯定是他积德了,我才娶到了你。他说,让我告诉你,我的过往,你想不想听?”
她好奇地看着他,当然是想的,不能再想了。
他垂下眼眸:“其实也挺简单的,我从小就跟在我妈妈身边,为了讨生活,辗转过很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