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新吓得干咽了一口唾沫,干笑道:“是子新贪玩逃学,还请舅舅手下留情。”
“哼,手下留情?你是方敬亭的儿子,就算手下留情也不是我这个做舅舅的说了算,你这账要算怎么也得由你父亲亲自来,你说是吧,方将军。”
老远就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起初他还有些捉摸不定,确定对方是方敬亭后,李军尚才敢放开了说。
听到舅舅喊了声方将军,方子新吓得浑身颤抖,手心脑门全是冷汗,扭头见到父亲黑着脸朝自己走近,他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
方敬亭一来就听到李军尚和儿子方子新的对话,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丢尽他方家颜面的儿子。
“见过王爷。”
方敬亭虽娶了李军尚的大姐,按理说,李军尚还应喊他一声姐夫,可偏偏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双方从未以亲家关系相称。
起初李军尚大姐还颇为不满弟弟的行径,可时间久了,方敬亭也从未叫过李军尚一声小舅子,可见二人用官职相称或许是最为合适的称呼,几年之后大姐也不再过多计较此事,任由他们两人随意称呼。
“方将军无需多礼,将军不应该在调查温县被杀案,怎么有空来街上?”言外之意,方敬亭这是在玩忽职守,辜负朝廷对他的信任。
方敬亭瞪了自家没出息的儿子一眼,吓得方子新往后连退两步,老老实实再没敢吱声,他则恭敬回道:“微臣正要去仵作院查验尸体结果,王爷若是时间充裕,可与微臣一同前去。”
“本王可是头号嫌疑人,将军邀本王参与不怕陛下责怪下来,定将军的罪?”
“王爷人品微臣从不怀疑,此事必另有蹊跷。”方敬亭虽与他从不对付,可为人却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黑白分明,以他对李军尚的了解,他不信李军尚会做这种事。
方敬亭的话在李军尚听来倒是很顺耳,反倒是他身旁的儿子呼吸越发急促,脸色骤变,若不是一直埋着头,加上天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否则必定露出破绽。
方舟始终面无表情的跟在方子新身后,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不涉及方子新自身安危,他绝不参与。
李军尚见方舟始终不动神色,哪怕连表情都毫无破绽,也就不再多疑。
一直被他紧抱着的阿狸,这是才敢轻轻扭过头看了看方敬亭的方向,发现他身边的方子新后,身子一僵:“是他,小流氓!”
小流氓三个字一出口,李军尚和方敬亭二人皆是一怔,全都齐刷刷望向方子新的方向。
在场这么多人中,唯独方子新最小,阿狸望的方向正好又对准他,方敬亭就算想不怀疑自己儿子都难。
“小姑娘,此话何意?”
“哼,你问他咯,张嘴就要别人做他的小妾,不是流氓是什么?”
从刚才方敬亭和李军尚对话中阿狸算是听出来,旁边这个就是小流氓的爹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此阿狸最后那句不是流氓是什么说的声音格外的大,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