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升起了第一抹鱼肚白，白芷和杜若呆愣在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墓，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发簪。
“呵……”白芷笑道，她的眼里尽是讽刺，“这？就是你说的尸体？”
杜若摇晃着脑袋，似乎再说着不可能，“明明，明明陈公公与朕说，将她埋在这里的，怎么可能？”
白芷蹲下去，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实是埋过人，不过已经被挖走了，这土里，还有尸体的味道，很浓烈，被挖走时间不长，应该就是在宫宴之后，可能是有人怕查到这里。”
“所以说，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将人挖走了？”杜若惊讶。
“是呀。”白芷笑看着杜若，“皇上可真厉害，连死人都骗。”
“什么意思？”杜若皱眉，白芷为什么这样说？
“其实您不用这样的，你不想证实那就不用带我来，带我来了又让人挖走，何必多此一举呢？”白芷道，“您骗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让我相信，死人又不会信。”
“你怀疑朕？”杜若不可置信道。
“不是吗？皇上您为了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特地让人把尸体挖走，可惜啊，就算这样，我还是知道了，这里埋的，根本就不是安灵！”手里的土挥洒下去，落在发簪上。“您就算骗了我，您骗得了自己吗？”
她很想问，杜若，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心不会痛吗？
“你凭什么说不是安灵！”杜若怒道，白芷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说这里面不是安灵！
“因为，堂堂一个皇后，不会带这么劣质的簪子呀？”白芷从土里拾起簪子，对着杜若说道，“身为皇上，你应该知道，这簪子不会是安灵的吧？她前为国安府小姐，后为尊贵的皇后，怎么会用这种簪子？这簪子怕是只有那种平民或者宫里的奴婢才会用的吧？”
白芷针针见血，杜若脑中升起谜团，他激动的捏住白芷的肩膀，“那你是不是想说，灵儿没死？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杜若的眼里，满是希翼的光芒，他渴望，向往。
白芷真想甩开他，让他把恶心的手拿来，她想撕开他万恶的面孔，让他不要再装了。
虚伪面具，真真让她讨厌。
她还曾有过，是不是自己错过了哪一点，杜若说的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是真的。
可是现在，明明是想证明给杜若看，结果却给自己证明了杜若恶心的面孔。
他说的，什么都是假的。
他只是在迷惑自己，他在误导自己。
白芷想笑，笑话自己的挣扎，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却去怀疑，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听了他的三言两语，开始动摇。
她想笑，自己意志不坚定，她明明是来复仇的，却因为他而摇摆。摆在眼前的事情，是否还因为余情未了，才导致开始骗自己？
白芷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摇摆了。
前世的善良，优柔寡断，所有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她如今的命，是彼岸灵换来的，她有什么资格用来摇摆，用来挥霍，她最应该做的，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将这些伤害她的人，全部折磨至死！
良久，她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坚定，她对着杜若，吐出几个字，“不，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