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何易把自己和容量量的关系再梳理了好几遍。
他能确定的是,自己和容量量之间,并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
可是他却总还是把她挂在心底的,他能大约猜得到容量量现在最需要什么,可是根据他从前对容量量的了解,她不像是个情绪化和任性的人。
实际上,何易从来都是欣赏容量量的,欣赏她处变不惊的沉稳。
他觉得,他们在某些地方,拥有相同的特质,这是他们成为朋友的基础。
而偶尔对她极为敏锐的心电感应,让他觉得两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扯。
可是,自从那一次在嘉世堡被人袭击了头部,她似乎就产生了某种变化……
两年时间没有见面,再见面时又是老友重逢的喜悦,他都差一点忘记了那件事。
现在梳理出来,总觉得从那时候开始,容量量就不太一样了。
……
按道理,容量量的晚餐都该和惠妮吃。
可是今天惠妮去了社团,晚上也有聚餐。
木里陪容量量去了校园外一家小餐馆,挺有情调,味道不错,价格还适中。
夜幕低垂,餐馆里灯光幽暗,服务生收掉了吃过的餐盘,替他们点上了蜡烛。
烛火跳跃,平添几分温馨与旖旎。
容量量喝了一杯气泡果酒,她酒量还不错,这样的低度酒对她而言如同饮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头有些晕,眼也有点朦胧,看着对面的木里,她心中竟然生出几分依恋。
“学长,木芳芳将来会怎么样呢?”她以往都不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毕竟木芳芳是木里唯一的亲人。
“应该会判无期。”木里面无表情地说,“怀孕只是让她逃离死刑而已。”
“这么重?”容量量吃了一惊,“她虽然犯了法,可是量刑怎么会这么重啊?”
“她杀了人,你不知道?”这下轮到木里惊讶了,“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吗?他们那伙人逃走的时候,死的人是木芳芳下的手。”
容量量显然不知道,“我只听说,人是抵抗的时候死的。”
“是木芳芳下的手,”木里自嘲的说,“对方受了伤,她嫌弃对方拖累了她,要抛下他,结果发生了内讧。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别人都逃走了,唯独她被抓……她是被丢下的。”
这些事,容量量都不知道。
木里凝着跳动的火烛,目光里大约也有几分沉重。
“我唯一能帮她的,就是逃离死刑的制裁,其他的,是她咎由自取。”
“这样说,木里哥哥就是木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容量量也凝着火烛,目光有些悠长,“你独自在这边求学,家族的生意怎么办呢?”
“放心吧,企业的运转都很正常,木家的生意很成熟了,不是非得我不可。”木里给容量量倒了一杯柠檬汁。
他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心想她怎么喝一点点酒都会上脸。
不过,这样也真是很可爱,可爱到他的心都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