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昇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耳侧,像有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地划过她的心口,痒痒的。
路白安却一时说不出挽留的肉麻话来,他每呼吸一下,就感觉身体越发的僵硬地动不了。
景博昇侧眸,视线所及,是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和下颚,久不见她吭声说话,往她的脸上吹了吹气,“嗯?希望还是不希望?”
路白安整个脸瞬间炸红了,想推开她往里走,却被他抱得更紧,不等着她的回答,誓不罢休似的。
“不......你让我怎么说?”
她憋了很久,还是在景博昇强势的拥抱下,败下阵来。
景博昇唇角带上笑意,薄唇靠近她的脖颈,继而辗转战地,压在她的红唇上。
手里的奶杯,也不知何时放在了床头柜上,路白安整个人天旋地转间,已被压在了床上。
两个人缱绻之后,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平静。
外面的雨,啪啪地落在窗上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路白安扯了扯被子,裹紧了自己,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沉,思绪渐渐地飘远了。
过往的事,就好像还在昨日。
“博昇,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路白安不知怎么的,激情过后,仿佛越发的空虚,感觉身边的人,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一样。
景博昇侧过身,透过床头的壁灯,望着面前的女人,手托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她的秀发。
“怎么过来的?我也很想知道。”
心里有思想准备归思想准备,但到底真真切切的怎么过来的,大抵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刚到国外,身受重伤,还怀着孕,几乎绝望......”
路白安不过是谈及开始,声音就已经哽咽,她抿紧了唇,不敢再发出一个音节,怕再说下去,会泣不成声。
这么几年来,过的日子中的艰辛和绝望,谁都理解不了,她也不会跟谁去诉苦。
因为她身边还有一个鹿角,她全部的精神寄托都在他的身上。
景博昇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好了,安安,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来弥补你们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缺失了自己五年日子的路白安。
她是怎么过来的,听她如今说起,他都不敢听。
愧疚和心疼,渐渐地在心脏处蔓延,逐渐地浸润全身,跟随着血液流动。
“对不起,真的。”
路白安吸了吸鼻子,一颗泪从眼角滑落,淌过鼻梁,又汇入另一只眼中,眼泪已失了温度,一片冰凉。
“过去了,可是想起来,还是很难受,仿若还在昨天,我如果没能熬过来,我现在就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景博昇越发的抱紧了她,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如此的真实,才松懈下来。
他又何尝不是呢?
五年来,每一个孤枕难眠的晚上,都会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个梦,只希望不要醒来,但醒来的那一刻,一切又都是梦。
“我这五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醇厚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暗哑,胸腔震动。
路白安闭上眼眸,任由眼泪流淌出来,还能活着感受到景博昇身上的温度,该是幸运的。
“好了,别想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景博昇仰起头,侧过脸,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安安什么都别想了,一切有我。”
路白安点点头,往他的怀里缩过去,越发的靠近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