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忽然震动,只有一声,在漆黑的房间内,闪了下蓝色的屏幕光。
睡在被子里的人,猛然间坐了起来,翻看手机。
她紧抿着唇,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反反复复的来回看那几个字。
明明目光一移,就能看完的,可是她愣是看了许久。
纤细白皙的手指,有那么一截被月光照到,越发的肤白如凝脂,白色晃眼,手指在触屏上按着,打出几个字后,又删了。
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双手十指交叉枕在脑袋后,望着天花板出神。
心思越发的浮躁。
景博昇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每一件,都在她早已不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巨石,惊涛骇浪般的冲击着她。
她抿着薄唇,努力闭上双眸,催眠着自己赶紧入睡。
这一晚,梦里出现了很多人,一会儿是五年前的梁以舒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炫耀嘲讽。
路振兴忽然被赶出了病房,生命垂危。
一会儿又是康皓泫抱着她冲进医院。
再后来,连覃雅馨都冲出来拽住景博昇的手,和她争抢。
......
睡梦中的她,紧皱着眉头,不停地反复喃喃,“不要......”
恐怕也只有睡梦中的她,才会暴露她最真实的想法。
覃雅馨回到家已经是全身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地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覃小姐,你怎么......”
保姆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覃雅馨,浑身上下都是水,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头皮上,脸上全是水和泥,混在一块,脸的一侧红肿一片,明显的五指印在上面。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泥覆盖了本来的面貌,脚上的一双高跟鞋,还在趟着水。
覃雅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冷得发抖,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她阴冷而嫉恨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向保姆。
保姆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话问到一半,都不敢再吭声了。
“滚!”
覃雅馨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个字,声音尖锐而愤恨。
保姆不敢多留,忙不迭麻溜地滚进了厨房,不敢再踏出来半步,只听到大厅里传来瓷器玻璃破碎的声音,十分刺耳。
紧接着,传来一连串上楼梯的脚步声,直到没了声,她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望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目露惊恐。
满地都是被砸碎的瓷器和玻璃,大厅里的地方,每一处是好的,像是被洗劫过一般。
覃雅馨的脾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在外面还能收敛点,在家里被覃总宠溺着,她简直是无法无天。
再说上了楼的覃雅馨,哪里受过这么多的委屈?
“砰”的一声,大力地甩上门,她有将化妆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的甩落在地上,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掩面痛哭。
今天,她的脸是彻底丢到家了。
脑子里一直不断地闪现着在超市结账台,被路白安当着景博昇的面,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嘲讽和耻笑。
景博昇却像是看个陌生人一样冷眼看着自己受委屈,还让保安把她带走。
那些围观的人的指指点点......
她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手指紧紧地拽着床面上的被子,几乎将被子扯成了一团。
一想到,那个小杂种,居然是路白安和景博昇的儿子,她就嫉妒的不像话,感觉心脏被人生生的挖掉了一块似的。
“路白安,你给我等着!”
她慢慢地抬起头,用手抚着被路白安打了的那一面,手下能感触到,已经肿的高高的隆起。
“嘶!”
刺痛感传来,疼得她忙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