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一个老总,一个助理,两个人像是在说着哑语,他完全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景博昇抬眸,下颌处的肌肉微微一缩紧,目光移向窗户外,晴空万里,蔚蓝色仿佛遥不可及,就好像她,已是他永远也无法再触碰的一部分。
墨城难得见景博昇脸上露出了忧伤和无奈之色,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不会是路白安吧?”
墨城竟然当着景博昇的面,将这个名字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景博昇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提及这个名字,想起这个名字,更不敢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哪怕只是念及她的名字,他都感觉心口被什么重物压得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如今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忽而鼻腔深处,竟生了酸胀难忍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可抑制地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身体,贯穿每一个神经。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在桌面上翻找起烟盒来。
墨城见自己只是提了个猜测,便见他像是失心疯了似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散乱,手在桌面上不停地翻找。
他忽然心中一沉,从裤兜里找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直接扔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景博昇这么慌乱过,至少这五年来,都没有。
第一次见他慌乱的不像个样子的时候,大概也是五年前,那天带着路白安的尸体回了景家。
他当时在国外,一听到他的情况不对,便立即赶了回去,没想到见到的是他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似的,和棺材里的女人结了婚。
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景博昇竟然对着棺材里的女人,露出那么深情的表情,夹带着无数的情绪,似是悔恨,愧疚......
隐隐有水光在他深邃的眸中闪现,却不曾滴落。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
那个时候,他便明白了,这个死去的女人,或许已抽走了景博昇的灵魂,带走了他的感情。
之后,墨城经常找借口,让景博昇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介绍了无数个美女给他,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都有。
但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拒绝了,无论对方如何绝色,到了他那边,简直跟个男人无异。
如今的日子,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做朋友的实在是看不过去啊!
本以为,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打算慢慢来。
没想到,现在不过是提了提她的名字,他似乎就过不去坎了,刚才看到他乱找烟盒的模样,也不由地跟着心疼起来。
景博昇接了烟,低头点了打火机,猛得吸了一口,两腮的肌肉一缩,闭了闭眸,缓解了过来。
墨城一言不发,静静地盯了他片刻,也低头手掩着打火机,点了烟,吊儿郎当的神色收了收,讥诮地笑了笑,跟着抽起来。
“没想到,最痴情的人,却是你。”
他神色间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承认,景博昇才是对一切都认真的人。
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对待感情。
景博昇睁开眸子,神色间已经恢复了过来,深邃湛黑中带着凌厉之势。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许是他夹在骨节分明手指间的烟,让他恢复了回来,竟还有闲情逸致调侃了。
墨城与他相视一笑,又抽了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