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生病的时候,景总的关心和在意,那是装不出来的,只有对自己重视的人,他才会这么紧张。
这么多年了,他何曾对别的女人上过心?
景博昇对这一点毋庸置疑是认可的,所以这一次和梁以舒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
正如她所献策的那样,只有和梁以舒有了这一层表面上的关系,讨了景母的欢心,震慑了公司里不安分的董事,再借着势头,一步步的解决。
至于感情,相处了这么多年,如果有,也早就有了,可如果没有,怎么培养接触,都只是枉然。
他也心如明镜。
只是他的这些打算,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发不容易出事。
阿姨见景总似是在思考她说的话了,便紧接着道:“而路小姐呢,我好几次晚上半夜都能看到,她等着景总回来,总是在景总发了脾气出去之后,只有一个人偷偷抹泪,我看了都心疼。”
说到这,阿姨便缓缓道来,那些天,她半夜出来倒水喝,起初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路白安,还吓了一跳,后来见过几次就习以为常了。
当时她就知道路白安在等景总,便劝道:“路小姐,景总如果这么晚不回来,不是在应酬就有可能睡在公司了。”
可是这个倔强嘴硬的姑娘总是说,“不是,我只是睡不着。”
睡不着大可以去楼上等着,也可以找个电脑看看电视什么,可是她就只守着沙发这么一块地。
景博昇站立在楼梯上,站得笔直,无论站多久,身形都那么笔挺得如同松柏。
他静静地听着阿姨说的话,仿佛从她的嘴里能听出来,路白安是真的喜欢他的。
这个念头也渐渐地将他心里的那股醋意压了过去,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景总,这婚姻大事,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我虽然只是一个打工的保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以后能幸福。”
保姆阿姨说完之后,眼睛有些酸酸的,转过脸去抹了两把,“那我先去忙了。”
自从路白安不回来之后,阿姨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忙什么。
忙着忙着,总希望,路白安突然回来了,她煮好汤就能端出去让她喝,可是总是失望。
来的人,偶尔只有梁以舒。
景博昇转过身,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抬不起来似的,一脚一脚踏了上去,入卧室之前,瞥了眼客房。
鬼使神差的就转了个方向,拧开了客房的门。
里面的摆设依旧,床被铺得好好的,没动过,床头柜,衣柜,卫生间的上的牙刷毛巾,都没动过。
这就奇怪了,东西都在,人却不见了。
她不至于连衣服都不带吧?
还是说为了向康皓泫表忠心,将过去全都抛下了,自然也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砰”的一声,他带着怒气关上了门,快速进了卧室。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里里外外,除开阿姨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着,他已经不习惯这里的安静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路白安仿佛从门外走了进来,去洗手间洗澡出来,躺在床上,转过脸对着他笑。
不一会儿,又换了个画面。
她突然哭得伤心欲绝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景博昇猛然间清醒,咻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算上今天,满打满算,已经三天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