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是一个心志很坚定的人,我几乎没有看到过他不镇定的样子。但上次雪崩的事似乎是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对我总是很紧张。不要脸一点说,就是捂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几个小时不见就要打一次电话查勤,不能打电话就一定要发送夺命连环短信疲劳轰炸,在一起的时候想方设法地触碰到我的肌肤,晚上一定要确认我还在才会安心睡着。
他很不安。
我的言语和举动似乎都不能让他彻底安下心来。所以我才想,如果,如果能把自己的心和身体全部交给他的话,让他握到最真实的存在,他是不是就会安下心来。泽田纲吉粘我粘得越紧,我就觉得越愧疚,虽然这不是我的错。我不认为他现在的这种过度紧张的心理是健康的,人的精神就像是皮筋一样,绷得太久是会坏掉的。
虽然在说出那句话时的地点不太对,但我确实是想要和泽田纲吉……嗯,咳咳的。明确地了解到他自己是拥有我的这个事实以后,他的症状会好起来吧,我想。
话说我原以为这么不要脸地说出那种话以后会被立刻扑倒呢,结果泽田纲吉既兴奋又忧愁地说着不能这么草率地对待这件事情,直接用飞的把我抱回了彭格列,兴冲冲地冲进办公室,开始筹划婚礼的事。他的公司,好吧,我看出来那个大概不是公司了→_→很庞大,饶是他费尽了浑身解数,婚礼也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准备好。
……我虽然对总体的布置插不上手,但婚礼上要用的鲜花,蛋糕,装饰,送给宾客的礼物以及自己的婚纱他全部都交给了我来挑选,我也忙了个脚不沾地。直到站到神父面前,泽田纲吉从充当我亲友的山本武手中接过我的手,我才意识到: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又被骗了。
就这么一呆,他已经给我戴上了戒指,笑眯眯地等着我说话。
……算了,反正我喜欢他,不就是嫁得莫名其妙了一点吗?
他穿着平日里很少穿的白西装,系着细窄的黑领带,一向蓬松的棕发抹了发蜡,每一根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明明是平常看惯了的脸,我却悄悄红了脸颊,咬了咬唇,方才开了口。嗓音有些颤,我很努力地忍住,尽量让自己说得清晰平稳:“我愿意。”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泽田纲吉把遮住我面容的薄纱掀起一个细小的缝隙,捏住我的下巴亲过来。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宾客的目光,把我照在他一个人的影子里,不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独占欲简直破表。
“掀起面纱这种事果然还是算了吧。”他离开我的唇,又凑过来轻啃几下。“今天的馨乃太漂亮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
“……”都已经结婚了,还是在不安吗?我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正欲开口,却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没来得注意一瞬间安静下来的宾客是用怎么样的眼神在看我们,我就被他抱着飞了起来。
不要这么用那种能力啊混蛋!
他抱着我飞到新房的露台,用脚踢开阳台和卧室之间的门,动作迅速轻柔地把我放到床上。披散的头发连同白色的新娘头纱成扇形铺展开,我的婚纱后摆很长,一直从床脚延伸到露台,像是一只蜗牛爬过的痕迹。
他俯下身来仔仔细细地看我,眼神专注又热切,看得我心脏狂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在筹办婚礼的这一个月里,他洗冷水澡的频率比起从前更加频繁了,就算是强忍着羞耻的情绪跟他说不用忍也可以,他也固执地不肯更近一步。明明以前还让我用手帮他来着,大人果然是不坦率的生物r(st)q
不过我也不好受就是了。任谁在处于一个随时可能会破掉的保护壳里,外面守着一只蠢蠢欲动的大型肉食动物的境地下都不会好受的。
保护壳随着婚礼的完成已经失去了作用,今天绝对会被吃掉了。期待,羞涩和担忧混合在一起,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要,要抱住他吗?还是脱衣服?或者说点什么?
……咿呀,超级讨厌这种做什么都是错的感觉!
温度比我的体温高了很多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庞,他将我脸上零散的发丝一一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怜惜的亲吻落到额头。
“不要怕。”
心情没有因为他的安慰平稳下去,反而更加忐忑不安。我把手护在胸前,尴尬地别过头。“那个……那个……客人……唔……”
让老子把话说完再亲!
因为再也没有了隐忍的意思,他的亲吻一开始就激烈,让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夺走了我的全部神志,我光是跟着他的步骤走就很费劲了,更别说还要注意护着衣服了。他搂住我的肩胛骨,把我的身体稍稍抬起,另一只手摸索到隐藏在大堆蕾丝下的拉链,拉开。
充斥着他的低喘和亲吻时唇舌交缠的湿濡声音的耳朵里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我一下子僵硬住。火热的手掌将柔软舒适的布料取而代之,在我的已经赤||裸的背部游移,像是通着电,带起一片片酥麻。
我的婚纱是抹胸款式,后面一打开,上衣顺着身体的弧度就滑落了。我下意识地想要把衣服拉回来,却被他扣住了手腕。一只手被他按着放在身体一侧,一只手则被他执起,低头亲吻手臂内侧细致的肌肤。
这跟他亲吻我的唇又有很大的不同,看着他的唇落到雪白的肌肤上,抿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梅花,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手一收就想藏起来。泽田纲吉却不允许,顺着我的力道整个人压到我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到耳侧,像是真的要把我吃掉一样咬住我的耳垂吸允,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一口我的侧脸,顺着紧绷的脖子延伸到胸前的肌肤上。
“纲,纲吉,窗帘还没拉上。”整个人都羞成一颗番茄的我急中生智,大叫。
他顿了顿,似乎是知道我打算拖一时是一时的意图一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扯开自己的领带,起身去拉拢窗帘。
现在的时间还是正午,阳光透过橘色的窗帘向室内投进暧昧的暖色调。上衣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下,我够了一下没有够到,看到他已经拉拢了窗帘正在向我走过来,我一把拉住放在枕边的被子,扯住一滚,把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要不哭不哭地对他说:“等等,纲吉,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他脱去西装的外套,马甲,又解开了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衣扣子,一边低头亲我一边脱掉上半身仅剩的衬衣:“好。”
不要一边说好一边做着相反的事情啦!我拉着被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酸疼又僵硬,看到他脱了上衣拽皮带,我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
对啦,是想要把自己交给他啦。但是……好羞,超级羞,我好想跑。
咔嗒一声,他的皮带解开了。
我终于被吓哭了。
“呜呜呜呜,我不要做!好可怕……呜呜呜呜……纲吉我们不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