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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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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档综艺节目播出之后,整个娱乐圈、媒体以及大众全疯了。

每一天,无论在哪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而这两位在全娱乐圈拥有最高人气的当事人的粉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结成了一个名为“su”的强大联盟,刷了所有新闻、微博、论坛的屏。

对于每次娱乐圈出一对新情侣就被黑得极凶的‘历史经验’,这一次,却几乎没有任何人对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投出反对票。

司空景和封夏。

这两个名字,在五年之后的现在,在之前那一段绯闻铺天盖地的情形之后,从这一刻开始,便在所有人心里被不可分割地牢牢捆绑在了一起。

sharon给封夏的消息,是穆熙以及live公司对这件事情暂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且因为她爸爸生病的缘故,穆熙这段时间也没有强加给她其他的通告。

而一手造成现在局面的司空景,自从那天送她到医院之后,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声色》后期制作工作,只是每天会定时给她发些短信。

于是,她这几天就一直呆在医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自暴自弃。

戴宗儒和单叶在知道封卓伦生病的消息后,也带着小胖和二胖来到了医院。

趁着封卓伦在逗小胖和二胖玩的时候,单叶悄悄地推了推坐在一旁发呆的封夏,低声问,

“夏夏,你和司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神游着,被单叶推了几下才回过神来,眼神闪躲,“嘘,别让我爸爸听到。”

“啊?”单叶稍稍侧过脸,“你爸还不知道?”

“嗯……”她叹了口气,“我把报纸和杂志都藏起来了,妈管着他,他也不敢看手机和电视……”

单叶听得“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睛,“我猜你上完那档节目,是不是连魂都没了?哎,连我都不得不说,他那张脸,再加上那些话和举动,哪个女孩子扛得住啊?”

“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和他和好?”见她不说话,单叶又追问了一句。

她听完单叶的话,垂着眸,神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

全世界都在期盼他们在一起,要说外界的作用对她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家人目前还是反对的状态,除去妈妈没提太多意见,爸爸和哥哥,完全就是明令禁止的态度。

况且,她自己都还过不了她自己这一关。

她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无力过,简直每分每秒都纠结得抓心挠肺。

“老公。”单叶这时伸手扯了扯正在和容滋涵说话的戴宗儒的衣袖。

“嗯?怎么了?”戴宗儒回过头。

“你有没有觉得……司空景跟以前比起来,变化真的太大了?简直都不像他了……”

单叶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尤其是看了这档节目之后……我记得,他以前真的话特别少,对什么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算是对夏夏,哪怕再好,也没有现在这样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夏夏是他的人的感觉。”

封夏在一旁听着单叶说的话,脸一热,却又是一脸更纠结的摸样。

“……你是想表达你觉得他由闷、变骚了?”

对好友的腹黑属性熟知得一塌糊涂的戴宗儒沉吟片刻,淡定地接过话来,“想知道原因吗?”

单叶和封夏,都很认真地看着他。

“被饿出来的。”戴宗儒温雅一笑,揉了揉单叶的头发,意味深长地看向封夏,“解了馋,就好了。”

戴家四口前脚刚刚离开,病房里后脚又来了两位访客。

容滋涵正皱着眉给封卓伦喂苹果、脱不开手,封夏便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时,她猛地一怔,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有些小小的结巴,“傅、傅政叔叔……傅郁。”

傅政照例面若寒霜,他身边的傅郁则淡淡笑了笑,“方便吗现在?”

“嗯。”她点点头,侧身让他们走进来。

封卓伦正没脸没皮地享受着老婆的服务,顺便吃点豆腐,看见傅政走进来的时候,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我去,你怎么突然来了?!”

傅政脱下大衣,在病床边坐下,冷冰冰地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你就直接说,‘你想我了’,不就好了么……”封卓伦扬了扬眉,笑得无比妖孽,“哎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想跟我去小房间,单独讨论讨论‘技巧问题’了?”

容滋涵像是想起了什么,脸有点发红,傅政则冷眉一蹙,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报纸。”没等封卓伦再说点什么,傅政突然推了推眼镜,将手上的报纸递给了他。

“哎,还是我基友好。”封卓伦伸手接过报纸,幽幽感叹,“我老婆什么都不让我看,我过得都快跟个原始人一样了……”

傅政递了报纸,这时拿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一旁的封夏一看到封卓伦接过报纸,浑身都僵住了,拔腿就立刻想往外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封卓伦刚刚打开报纸,大概前后翻了几页,视线停留在娱乐版面的时候,一下子就停住了。

“封夏!”

封卓伦瞪大着眼睛,立刻看向她,“你给我过来!”

她捏着手指,咬着牙,以一定的距离站在病床前的地方,没有动。

“你自己过来看看!”

封卓伦将报纸拍在被子上,怒视着她,“好,做得好啊!连求婚都出来了?有经过老子同意吗?现在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你让我把脸往哪里搁啊?!”

“这男孩子又不是见不得人,而且,他向夏夏求婚又不是向你求婚,跟你的脸往哪里搁有什么关系。”

容滋涵将报纸收了起来,在一旁风轻云淡地说。

封卓伦被老婆截得狠狠噎了一口,不敢朝老婆发火,只能继续冲着女儿吹胡子瞪眼,“你给我立刻就和他分手!就现在!我封卓伦的女儿,怎么可能被别人屡次三番牵着鼻子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她对着怒气冲冲的老爸,不敢吱声,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

“听到没有?!”封卓伦用力吸了一口气,“等会等你哥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训你一顿!”

“伯父。”

在旁边从头至尾一直没说过话的傅郁这时突然出声,礼貌地看着封卓伦,“我有几句话现在想和封夏说,可以暂时失陪一会吗?”

傅郁的气场,的确和身为他长辈的傅政有几分神似,几句话之间,便能让整个氛围都安静下来。

“……好。”

过了一会,封卓伦长吁一口气,不解气地看了封夏一眼,朝他们摆了摆手。

封夏知道傅郁是在帮她找台阶下,连忙转身、率先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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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病房坐电梯到楼下,然后往医院的小花园方向走去。

一路上封夏都没有说话,傅郁以一臂距离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

“封夏,”两人走到木椅边,她刚刚弯腰坐定,便听见他出声叫她。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跟你说的事情?”他坐在她身边,平静地开口。

“啊?”她一头雾水,“什么事情?”

傅郁伸手松了松围巾,“考虑选择用和另一个人相处,来转移自己在犹豫不决的那件事上的注意力。”

她似乎是听懂了,轻轻蹙了蹙眉。

“更浅显的,用理工生的直接思维来说。”他淡淡一笑,“你可以试着和我相处、交往看看。”

“我对你,的确有好感。”他补充道。

傅郁这句话刚一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心底立刻松了一口气,抱歉地朝他一笑,“腾”地一下子从木椅上起身,拿着手机稍稍走开了几步。

“夏夏。”接起手机,司空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突然觉得很心虚。

为什么她刚刚听完了傅郁的交往请求,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在做什么?”他似乎换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声音里还有回声。

“嗯……我,我在医院。”她有些支吾。

那边停顿了两秒,轻声咳嗽了几声,“身边有人,不太方便吗?”

她这时才似乎听出他的声音里有些沙哑,还有点鼻音,“你……感冒了?”

接近年底,s市的气候已经非常冷,这种天气通常很容易生病。

“嗯,大概前两天衣服穿少了。”他又咳嗽了几声,“有几分热度,不过我吃过药了。”

“几度?”她在心里一边拼命埋怨自己没出息,一边还是问出了口。

“三十八度五吧。”他似乎不太在意,“早上测的,后来一直在做剪辑,也没注意。”

三十八度五的体温,还算是几分热度吗?

她捏着手机,又开始百般纠结,不知道接下去应该再怎么说。

其实是在意的,可是却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再问得更详尽。

“夏夏……”他声音低沉,说话的语速很慢,“你现在,可不可以偷偷溜出医院来?”

他略带嘶哑的嗓音,却更带着蛊惑的意味。

他的声音里渐渐起了一点笑意,“我现在在公寓,就是以前的那套公寓,还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在一起……你过来一趟,好不好?”

“我很想见你。”他似乎咳得更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就一小会的时间就好……”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出声。

等挂下电话,她伸手捂了捂脸,转过身的时候便看见傅郁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一边、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抱歉。”她收起手机,连忙快步朝他走去。

“没关系。”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像是在她接电话之前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你有急事的话先去吧,我等会会上楼跟伯父说一声的。”

她耳边还不断回响着刚刚司空景沙哑的嗓音,几乎是心乱如麻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半响,咬着牙对他说了声“谢谢”,转身便朝医院外小跑而去。

而身后的傅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门外,目光沉沉的,看不清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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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路急赶到司空景公寓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对他这一块的环境熟悉得了如指掌。

缓了一口气,她伸手按了按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应声,她略一低头,才看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我进来了。”她伸手推开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原以为屋里会有好几个人,却发现桌上放了好几台已经合上的电脑,整间屋子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心底觉得奇怪,放下包,在整间公寓里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卧室门口。

悄悄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只见卧室正中的床上,司空景正和衣侧躺着。

“……司空?”她连忙走到床边,将手探到他的额头触了触。

很烫。

他脸颊很红,这时困倦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一亮,“……你来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

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欣慰和柔意,还有……那么一点的撒娇成分。

“嗯。”她听得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发酸,微微弯腰,“能靠坐起来吗?如果不去医院的话,我现在帮你再量一个体温,然后你吃了退烧片、把衣服换了,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他咳嗽了两声,自己撑起身体,靠在枕上。

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按照刚刚自己说的流程操作了一遍。

等他换了睡衣,躺在被子里的时候,她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

伸手帮他盖紧了被子,关上床头灯,她拿着体温计和杯子刚要转身,便被他突然扣住了手指。

“夏夏,等我醒了你再走……好不好?”光线暗淡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知道你在这里……我才能睡得着。”

这样近乎示弱的挽留。

从前的司空景,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直白的方式对她说话。

卧室里,只有时钟轻轻的走动声。

她背对着他,闭紧泛酸的眼眶,低低“嗯”了一声。

因为不敢给封卓伦打电话,封夏坐在客厅里给容滋涵发了个短信,想了想,便起身走去厨房。

房屋的布局完全没有变化,她熟门熟路地取了食材,拿出器具,便下厨煮了粥。

因为在他没睡醒前不能离开、又因为闲着没事干,煮完粥后,她顺便将屋子整理了一下,把他放在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了。

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她抬眼看了看钟,将粥盛在碗里,轻轻端进卧室。

他似乎还是睡得很沉,她放下粥在书桌上,转身刚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电子相框。

电子相框上,正流动播放着相片,她垂了垂眸,伸手拿起相框。

屏幕的亮度,倒映在她的眸色里。

她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热烫的体温贴了上来。

她握着电子相框的手猛地一抖,却已经被他迅速同时握住手和相框。

“……这个相框跟了我六年了。”

不知什么时候,司空景已经走下床、从身后靠着她,灼灼的呼吸就喷在她耳边,“你搬出这间公寓后没多久,我就买回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相框上还播放着相片,每一张……都是她的相片,或是他们在佛罗伦萨的合影。

“在美国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有下一张合影?”

他慢慢地说着,将相框放下,嘴唇印在她的脊背上,落下一连串的吻,“会不会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的手是烫的,身体也是烫的,而且有一半的体重是倚靠在她身上的,她一动不敢动,只能感觉到他的手这时绕到她身前,将她的衬衣纽扣、一个一个解开。

“我很怕。”

他慢慢脱下她的衬衫,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从她的嘴唇,吻到下巴、脖颈、胸前,很仔细地吻,“非常、非常害怕。”

他的声音,有些抖。

热气,温度……灼烧了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