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没有死。”
这句话一直在薄蒙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手捂住了脑袋,他感受着冰冷,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阎王的假面真面,眼珠子掉都没有把薄蒙吓得这么慌张,但他一睁开眼看着泡在血水中的自己,鼻腔里全是血腥味的时候,他吓的一批。
身体由于失血过多而有些脱力,薄蒙艰难的抓紧浴缸的边缘,把自己撑起来。站定之后,看着面前一人高的镜子里的人愣住了。这小身板是他?
以前的自己虽然比不上程佐的强硬,但好歹身形虽瘦削但挺拔。挺鼻薄唇,嘴角总是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有着一种独特的温润。
但面前这面色显苍白,也遮盖不住盛世美颜的漂亮男人,这弱不禁风的胳膊,这身体瘦得已经可以和姑娘家家做对比的男生是自己?
“咦?正好。这里有个小年轻,虽然是后一年死的,但和你也是同天同时同分同秒死的,这么挺有缘的……嗯,就这样吧。”
薄蒙再一次回想起阎王的话,他蹲了下来,忍不住捶着脑袋,觉得自己钻心的疼。
浴室的门被人粗鲁的打开,一股唉声叹气的念念叨叨,“和歌,我都说了,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非要自作多情的沦陷。”
看到眼前的场景,莫沐一愣,他的摇钱树怎么浑身红透了。再联想到景存的花边新闻。莫沐拍着手焦急的上前,“唉,你说你,何必呢?”
那浴缸的血水,臧和歌的右手手腕上深深的伤口。刺的莫沐两眼生疼,把臧和歌拉起来,问着。
薄蒙蓦的被人拉起来,觉得头一阵眼花缭乱,头重脚轻的昏了过去。
这一天天的,薄蒙感受过车祸给他带来的痛觉,经历过初见阎王殿的恐惧,又体验了一把割腕的感觉。总觉得生命好像都没有什么遗憾,唯独他而已。
再一次有知觉,薄蒙感觉这个身体,自己不再那么的吃力。眼皮微动,他微微的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手上吊盐水的小管子微微晃动。薄蒙闷闷的长叹一口气,“医院啊……”
以前程佐生病从来都不会去医院的,刚刚开始薄蒙并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一次和他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到了一家医院打广告,就在那针管拿出来的一瞬间,那暴躁的家伙突然就把电视砸了。
“呵呵……”
莫沐一进病房看到的便是那个多情人臧和歌轻轻吸一口气,微微地笑出声。一举一动都有些这世上再难有的美感。
只不过,莫沐的圆润的胖手攥紧了拳头。为了那个浪荡的影帝景存而自杀的臧和歌真的是……愚蠢至极!还浪费钱。
听到开门的动静,薄蒙轻轻的侧头看着来人。微胖的身材,年纪稍大,很有亲切感的脸,在以后的日子里,薄蒙才知道娱乐圈只是拥有表象的人很多。
“醒了?”莫沐想了想,觉得还是避开他旷了多少天工作,非要在家装忧郁自杀的事。毕竟刺激多了,对自家艺人不好。
薄蒙轻蹙眉头,他脑袋突然蒙圈了。第一次重生,不太有经验。疑惑的样子看着莫沐问道,“我是谁?”
莫沐的脸被薄蒙的话吓得瞬间煞白,这丫不会失忆了吧,那他欠自己三十八万九千五百二十四元的款,是拿不回来了吗?他颤抖的手像是无处安放一样。声音也磕巴道,“臧和歌,你失忆了?”
两人视线相对,臧和歌的目光如夜空的星光,剔透。莫沐只见他最嘴角轻轻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指着自己道,“和歌……很好听的名字。”本来已死,既然可以重得一次生命,那么他想好好活着。
“对啊,看你这弄的。”都把我吃饭的钱掏进医院了。莫沐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想到没钱了,他自己都觉得揪心。
手上突然被温热的触感抚摸,臧和歌温柔的用手拍拍着莫沐的手道,“不好意思,你是?”
莫沐一顿,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全盘道,“我是你助理兼债主。”
债主?
昨晚的劲爆消息,景大影帝夜会嫩模,在没有拉窗帘的落地窗热情拥吻。臧和歌怕是那个时候把自己内心的怨恨全部发泄到自己身上了。这手腕上的一刀割得真深,真狠得下心。
臧和歌,程娱公司底下一个小明星,同性恋,抢男人,戏里不知身份的耍大牌,勾搭导演上位等之类并不光彩的事诸多。
不管臧和歌爱不爱景存,自杀这件事是真的。薄蒙从莫沐每句话都离不开钱中听到以上的只言片语。他手上拿着以往的有关臧和歌的新闻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