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车子蓦然停下,男人冰冷的声音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卓素望窗外一看,原来医院已然到达,“广播里说了很清楚吧。”
卓素的心紧绷着。一方面语气小心的试探,一方面她非常疑惑。如果说真相找到,作为深爱薄蒙的程佐,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倒是质问自己?
男人的手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想要的不过是凶手得到该有的惩罚。”他语气冷漠中又带着一丝不耐。
“是啊,这下薄学弟应该可以安心了。”配合着程佐,卓素异常小心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像是害怕男人会做出像是在医院对臧和歌做出的事,卓素赶紧转换着话题,“假设天上的星星是死去的人变幻的,最亮的那一颗,最善良。啊佐,你看天上那颗最亮的,应该是他了吧。”
“我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表面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实则卓素的指甲已经被她抠得不成样子,吞吐着不清不楚的话语,“那个,医院到,下车吧。”
两个人无言的走在台阶上,卓素走得较快,因为气氛太压抑了。做贼心虚的卓素总觉得程佐的话有问题。在看见医院门口的程封时,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扑到了他的怀里。
“小素,老张说打电话你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对于他柔弱的妻子,程封可是放不下十二分心的。
看着随后上来的儿子,他松开了环着卓素的手。程佐身上的气质和他的母亲实在太像了。如果在儿子面前和妻子做一些亲密的互动,程封就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罪恶感。
“你们?”
“我不是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吗,自己主动揽了一个活,今天在公园会场里碰见了啊佐,都是来医院,顺道就都来了。”卓素怕程封误会,眉目都是温柔,轻轻的拍打着他的手背解释着。
这二人的感情不生疏,对程封来说就是好事。他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一直道,“这是好事,好事啊。”
对于两个人的互动,程佐视而不见。走进医院,看望老爷子。半途中,他只希望老爷子的表演,能够淡定。如前几日,在卓素的面前不过动了手指,就差点弄穿帮了。
过了几分钟,程封就站在了程佐的身旁。看着自己平时精神十足的老爹现在满身插着管子,他就气愤。只是在自己儿子面前,总不能说他儿子喜欢的人不中听的话吧。
对于程佐看过的的眼神,他本能的回答,“小素说打点热水,让你爷爷擦擦手背上打针的地方,说是淤青太多对老人不好。”
打热水……
程佐随即眼神闪烁了一下,闪过的意味不明。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便当放回了兜里。看着避开程封朝着自己眨了两下眼睛的爷爷,程佐有些无奈。
打着热水,突然一种被针刺的感觉在自己的脖颈处。她伸手拍了,朝前一看,是一只蚊子。卓素眼神平淡,接着把那只蚊子捏得稀巴烂。
“我这东西啊,只需要与人体接触便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或神志不清,并且再专业的技术都只能差查出人体不过是过多乏累造成的短暂性昏厥。”某人傲出天际的声音。
“可那假蚊子被她拍死了,也不知道碰到人体了没。如果没有,你这牛吹大发了。”
“阚立,你能不能盼点好的。”
……
耳朵里一阵杂音,貌似两个人在车里看监控时话语不对头打了起来。程佐耳朵被噪音刺得生疼,拿出了耳麦。
热水房的卓素接完热水之后,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热水房里的温度太高,她有些头晕和四肢无力的感觉。还没踏出热水房便倒在了门口。
热水房处于医院的背光位置,即使是大白天也显得昏暗,所以都是二十四小时亮灯的。只不过,今天的灯在卓素进热水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空荡荡的走廊,模糊没有人影。卓素甩了甩头,试图想恢复清醒。这时,地面传来了拖把擦地的声音。
那种声音很奇怪,像是擦在不光滑,甚至是粗糙的地面上。刺耳难听,像是生生被人用钝刀,把皮肤一刀一刀的切开。就像……就像她亲手割开那女仆的手和脚,挑出筋一样。
卓素昏睡的眼还有些睁开着,她好像看到了一堆会动的奇怪物体在窗口慢慢的挪动,靠近。
浓重的黑色,光线暗淡中卓素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就在那堆会动的东西上。血肉模糊的到达她的面前,攀爬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