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过瘾。”意识回到那个黑黝黝的山洞之后,我不满地向圈圈眼抱怨着。据说他的这个术发动需要花费三成的查克拉,反正我不喜欢用忍术就干脆单纯地用剑道,还以为这样的话时间会持续得更久一点。
因为查克拉快要用完导致身体出现瞬间的停滞以至于被漩涡打中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琢磨着待会儿是否有机会还给他。
正想着些有的没的时,他们基本上也快把一尾抽出来了,也就是说我爱罗已经死了吧。木叶的家伙还真是磨蹭,明明都把线路告诉他们了,肯定又是漩涡在拖后腿。
“封印完成。”圈圈眼说。
“啊啊,总算完成了。都快僵掉了……”有个透明的影子在那里伸懒腰晃脖子。
“绝,敌人那边如何?”圈圈眼问。
“五分钟之后将到达山洞之外。移动速度很快。”那只芦荟说。
“啧、还不是去阻拦的人没用。”那只芦荟又说。
这话听得我实在很不爽,我抬眼瞧了瞧它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扔了一只手里剑过去,满意地听到那棵植物的惨叫声。
“就算在这里的是幻影,我也依然能够攻击到你的实体。”我说,同时手里还掂量着另一只手里剑,“你还想试试吗?芦荟。”
“该死的!你说谁是芦荟?!”
“谁应声谁就是。”
“不要内讧。迪达拉、蝎、宇智波佐助,外面那些人就由你们解决。”圈圈眼打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这家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已经死掉的尸体却能够开口讲话。啊啊,估计是和蝎操控的傀儡一样的东西吧。
那棵植物也很奇怪,虽然合为一体但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植物,果然叫它芦荟更恰当一些。
“哼……不过对方的来人中有九尾人柱力呢。”
“歼灭敌人,但是要活捉九尾。解散。”圈圈眼果断下令,然后那些站在手指头上的影子一个个消失了。最后消失的是宇智波鼬,他不知道为什么看了我很久后才选择离开。
“喂,佐助,捉捕九尾的事就交给我吧,嗯!”迪达拉一跳下来就对我说,“你这次还是在旁边乖乖呆着好了。”
“不要。漩涡刚刚捅了我一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哈?!别跟前辈抢目标知道吗!嗯!”
“不要。白痴前辈的话没必要听。”
“你说谁是白痴啊嗯!小心我炸了你!!”
“你们两个别吵了。”这时候出声的是蝎,“他们马上就进来了。”
“真是麻烦。”我不耐烦地走上前去,盯着眼前挡住山洞唯一入口的巨石,用草s剑比划了一下后直接一刀切了过去。
“呜啊!宇智波佐助你在干什么啊!嗯!!”
“让他们进来。”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巨石在我面前轰然坍塌。在那后面,是春野正准备一拳挥过去击碎巨石的身影。
“诶?……佐、佐助君?!!”拳头在击中我的鼻子之前强行收回了力量停了下来,带起的强风吹散了我的头发。春野好像在看什么奇怪东西一样地看着我,然后——她又开始哭了。
“来得真晚。我爱罗在那边。”我撇过头去没有看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我爱罗,“你们的目标是他吧,要带走就赶紧的。”死人就没必要纠缠了,蝎说是要拿我爱罗的尸体做傀儡用,不过少了一个素材也没什么。
“——佐助!!”啊啊,又来了一个麻烦的,漩涡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冲了进来,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太好了、你没事……我爱罗他……”
估计是情绪错乱了,前后文完全不搭调。看着他这副弱气模样我也失去了报复的兴趣,后退了几步,我对身后的两个人说:“还有四个人正在往这边赶来,我去解决他们。”
蝎以沉默表示允许,迪达拉则迫不及待地托在手心里的泥土雕塑抛到半空,然后结印。白色的烟雾散去,一只一人多高的白色大鸟站在地上。白鸟低头衔起我爱罗没有意识的身体吞进嘴里,只露出两只脚在外边。
“想要回这小鬼,就跟上来吧!嗯!!”迪达拉跳到鸟背上,白鸟扇动着翅膀飞出山洞之前顺便也把我抓了上来。
“我爱罗!!佐助!”下面传来了单细胞生物的叫声。
“你这小鬼该不会不知道首领设下的封印一旦被解除就会出现同本人一模一样的复制体吧?那四个木叶的家伙想过来还挺不容易的,嗯。”把我拎到他的泥土白鸟上,迪达拉用一种让我很不爽的语气说着。
“闭嘴安静地做你的泥土雕塑——”我冷哼一声再次说出足以令他火冒三丈的话,但是,一切在我看到某个人影的时候停了下来。
下面是没有任何人,应该不会发生任何事的树林,但确实存在着异常。
那个人影的举动感觉很可疑。而我以前,曾看过与这一模一样的光景。
“……喂!佐助!你听到我说话没啊!嗯!佐助!!”
如同受到邀请一般,我强忍着涌到喉头的恶寒,从迪达拉的泥土雕塑上跳了下来,落入无人的树林之中。
……
往更深的小道里走,那里已经是个异世界了。这个被周围高大的树木包围的小路,应该连白天都不会有阳光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左右枯死的树木被涂上了红色的油漆。连路都算不上的小径,感觉很温热。
原本一直飘散独属于树林的清新气味,现在被一种浓厚且不同的味道污染。
周围是一片血海。原以为是红漆的东西,其实是人血。淹满了道路,直到现在还不断流动的东西是人的体|液。
刺鼻的气味是粘稠的红色。在这些东西中心,有一个人的尸体。
佐助看不见她的表情,那个已失去双手双脚,并且膝盖以下被切断的物体已不是人,而是不断洒血的洒血器。
被切断的四肢不见了,不,尸体的四肢并不是被切断的,而是被比断头台还锋利的嘴凄惨吃掉的。
“咕噜。”
响起了一声让人胃部纠结的咀嚼声。那是吃肉时发出的原始声音。
这里已经是个异世界了。连血的红色,也被温热的兽臭给逼退。
——某个人在那里。
那个黑色的纤细轮廓,令人联想到蛇的下半身。
对方的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红色皮衣,无力下垂的右手拿着一把短刀。那头留到肩膀的头发随意剪裁,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若只单看整体轮廓,对方的模样跟他几乎完全一样。
不同的只有一个地方——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头发不是黑色而是金色。
被巷弄腐败的风所吹动的金发,让人无法不去联想到某种肉食动物。
那是草原上以百兽之王之名而令人畏惧——名为狮子的猛兽。
“————”这光景,佐助以前就已经看过了。应该已经失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不停闪烁。
……没错,那是他还身为两仪式时在那个世界的夏末发生的事。
式曾经体验过与现在一样的经验。就像今天一样,少女在死寂的夜晚街道看到可疑人影,然后跟踪他——回过神时,少女已经站在尸体面前。
从跟踪到站在尸体前的这段记忆,少女并没有印象。因为那不是式,而是织所采取的行动。
“你是什么人。”
曾经的两仪式——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在异世界的入口,看着尸体还有“自己”。
金发的“两仪式”双肩微微颤抖着。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喜悦。
“两仪式……宇智波佐助。”
翻动着金发,影子慢慢转过身来。——连脸庞的形状,竟然都跟他很相似。
有如看着彩色镜子一般,佐助凝望着金色的自己。
金色的“两仪式”瞳孔发红到令人感觉凶残,耳朵上戴着银色的耳环。他身上充满的各种色彩,有如在挑拔无色的“两仪式”。
伸展到脚掌的黑色皮裙;
用厚皮缝制的红色皮衣;
不过,他并不是女性。
金发的“两仪式”不是式,只是一个被称为杀人鬼的青年而已。
“我认识你,你是——”佐助开口了。这时,杀人鬼跑了起来。
他一手拿着短刀,身体放低到有如贴着地面一般跑在狭窄的小道上。
直线——他所有的目标,就是冲向宇智波佐助。
佐助马上拿好草s剑,由于惊讶而挑起一边的眉毛。
冲过来的身影,动作并不像人。他的影子有如蛇一般扭曲,狭窄的小道,对杀人鬼来说是个宽广的守猎场。
影子有如动物一般,快速穿过由佐助的视线与身体构成的警戒网。
没错——明明看得到,却无法掌握其动向。
当距离缩短到对佐助还太远、对他却是一击必杀的射程时,蛇的动作顿时转变成猛兽。
有如火花一般喷射出来。动物跳到式的头上,用短刀刺向他的颈部。
“锵”的一声,短刀与长刀互相碰撞。瞄准式头部的短刀,与式用来阻挡的长刀相咬在一起。一瞬间——如同彼比的武器一般,两人视线交错了。
佐助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还有杀人鬼充满欢喜的眼神。
杀人鬼“嘿”的一笑,一口气往后远远跳开。犹如要逃离佐助一般地跳开后,他像蜘蛛一样落在地面。那个一跳就跳开六公尺的东西,手脚趴在地面,有如动物般地吐着气。
他很明显已经不是人类了。
“为什么?”他开口了,“为什么不认真下手。”
杀人鬼背对的尸体,一边滴着鲜血一边如此抗议。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跟自己相似的对手。
“……你跟‘两仪式’已经是不同的人了吗?你明明现在是想杀我就能杀,却还是不越过那一条线。我想要同伴,宇智波佐助,你这样我可会很困扰啊。”
响起了一阵粗重、有如要把心吐出来的声音。
令人相当意外——名为杀人鬼的那个东西,竟然拥有可以进行对话的理性。
而杀人鬼的呼吸,现在也还是像随时会倒下般粗重。
是因为兴奋,还是真的感觉痛苦呢?
佐助稍微考虑一下究竟哪边是答案,但很快就厌烦了。因为不管是哪种,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名字听起来那么可爱,我还以为你是女的。不过那时我有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谈话了吧?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