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心而嫉妒;
因为有心而吞噬;
因为有心而抢夺;
因为有心而傲慢;
因为有心而懒惰;
因为有心而愤怒;
因为有心而想要得到你的一切。
※ ※ ※
莫桀刚醒,才抬头就看到了把他魂都吓飞了的一幕。
“缚道之三十七!吊星!”
及时接住了那个从空中落下的人之后,他不顾卯之花烈让她去就好的劝阻,踉跄着慌不择路的瞬步过去。
莫桀跪在纪国光的身边,近距离看着他左胸膛上拳头大小的洞,整个人变得更加惶恐慌乱了。所有本应会的什么急救措施、什么医疗回道在这个一刻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阿光!阿光!你不要吓我!呜呜……不要吓我……”
他反复地重复这两句好像在此时找不到还有其他什么话能说。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只能徒劳地用手按在那个洞口上,试图以此来堵住那个正在不断涌出大量鲜血的创口。
纪国光其实是听见了莫桀的声音的,他原本想开口嘲笑他:之前是谁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呢!只是刚他一张嘴,就有无数血液争先恐后的要涌出来,来不及从嘴里流出来的就倒流进气管里,然后他就被呛得开始不断咳嗽,咳出更多的鲜血。
“莫队长!请你把四季队长的头侧过来,不然他会被自己的血呛到窒息。”
好像是卯之花队长的声音。
啊,他之前还拜托她照顾莫小桀来着,现在听他叫得这么大声很精神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吧……真好啊,不然真担心回流魂街后他会被siren穿小鞋。
“不要哭了……阿光……我求你,不要哭了……”
哭?难道他不是在笑吗?
没看到他正在很努力牵起嘴角吗?
他怎么会哭呢?
……真的是在哭吗?
为什么会哭呢?
啊……对了,穆慈。
纪国光挣扎着扭头想再次看看那个人。
莫桀猜到纪国光想干什么,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别看了……”
于是纪国光拼尽全力想要翻身起来,浑身都随之颤抖起来,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涌出更多的鲜血——他听见卯之花队长因此责怪莫桀,让他要照顾伤者的情绪不要让他过于激动影响治疗。
其实纪国光是很抱歉的,他也不想让莫桀因为他的缘故被挨骂的。但是他真的好想再看看穆慈啊……就让他一直看着他吧……
莫桀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表现得严肃又风轻云淡,实际上私底下却是个爱操心的话唠老妈子但是温柔到不行的家伙。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人此时却在用一种饱含绝望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明明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却还费力抓着他的衣袖,用嘴唇无声地做着“求你”的口型。
眼泪跟他一样不受控制的一直流着。莫桀觉得自己实在没法拒绝这样一个人的请求,哪怕现实更加残忍……
最后莫桀还是闭眼扭头不再看躺着的这个人,却收回了默默扶着他头的手。
只是一直只关注纪国光的伤势没有心情再抬头看一眼战局的莫桀如果知道在此之后纪国光都看到了些什么的话,重来一次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让自己松手的。
而此时的纪国光觉得自己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转过了头,视线搜寻了两圈终于再次看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竟然也在看他——他表情冷漠、却在用眼神传递着某种无比炙热又赤/裸/裸的欲/望。
纪国光感觉自己就要在这样的眼神中融化掉了。
然而当他回过神看到对方正在干什么时,他终于如坠极地深渊,感到有一股寒气正在迅速自脚底腾升而起——
只见“无”的右手正捂着嘴,不断有什么红红白白的碎块状物体从他的指缝间混着鲜血掉落——他看见他好像正在做咀嚼的动作,然后随便嚼了几口就看到他喉结滚动将正在嘴里嚼的东西咽下去了。
他看见他一脸餍足的模样舔了舔被染成鲜红色的嘴唇,然后慢条斯理地舔掉着手指缝间残留的碎块。见他一直在看着他,就冲下面的他咧嘴一笑,露出里面红白的牙齿。
“恶心至极!”
“徒长了张人类的嘴脸罢了,果然只是个畜生!”
“做出了这种事,我可不可能装作没看见不为四季报仇啊!”
纪国光不知道都是谁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他确实哭了——
早在那个人把手/插/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 ※ ※
“怎么了?不就被人捅了一爪子么,至于这么哭丧着个脸?”
“我没有。”
“呵,这种时候还嘴硬有意思吗?”
“没有。”纪国光面无表情的转头强调着,“我没有。”
白发男人不屑地撇撇嘴,转念想起自己戴着面具对方也看不见他不屑的表情,只能垮下肩来。
他随意地从纪国光身后绕到他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托住半边下巴歪着头,看了半天眼前跪坐姿势正儿八经的人——这人眼神放空,除了刚刚反驳的话,现在就像当他这么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这让白发男人感到有趣。
想继续刺激他,看看这个人还会有什么反应的白发男人开始滔滔不绝:“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你的‘心之境’。”
心之境?
纪国光稍稍意动,他记得上次进入他自己的心之境时,明明还是色彩斑斓,满世界粉粉嫩嫩好像软乎乎的童话世界一样。
现在这里?
他膝下的是焦黑的土地,头顶黑洞洞的不知道天空去哪儿了,四周如同墓地一般诡异的氛围……是他的心之境?
好像能听见他在想什么,面具男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啊,不就是被以前喜欢的人给捅了一下么?你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还少吗?被背叛也不是第一次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受刺激了还是怎地?一声不吭就在心里放了把大火——花烧没了、云烧没了、连天空都烧没了,就剩下这土地——也快要崩溃了。”
纪国光顺着白发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四周远处的土地真的正在崩溃瓦解,那些碎落的土地没有落下,而是正在由不知名的力量牵引往上,飞向头顶黑色的未知世界。
耳畔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发面具男还在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
“虽然我一直对你那好像没长大小孩儿还有女人一般的品味感到有待商榷吧……但起码每天面对主题色都不一样的花海和天空也比对着这黑漆麻乌的一片强。我这人有精神洁癖啊!最讨厌黑麻麻的东西了!”白发面具男说到这里还啐了一口。
纪国光这会儿脑子慢的感觉自己都转不过来,他还在想精神洁癖跟讨厌黑色有什么关系时,对方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总之你知不知道你那点儿心理防线脆弱的毛病给我们这些‘原住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啊!心水那家伙真可怜啊,住得的地方都没了。这会儿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纪国光终于想起来要问了,上次带他来自己心之境的人不是心水吗?心水人呢?你又是谁?
面具男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不是都说不知道那家伙去哪儿了吗?我是谁你会不知道?那你就当我是心水的好哥们儿得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起来,直到土地崩溃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个面具男才站了起来拍拍腿上的灰,踢了踢还傻跪在那里的纪国光——
“喂,快把你身体的操控权给我吧!再不换人你的心之境就要崩塌了,到时候咱们都得玩儿完。”
“你究竟是谁?”听了对方这句话纪国光抬头问,却发现站在身边的那个人忽然间就没了踪影。
就在他茫然四顾,想要在这个快要崩坏的世界里找到第二个人时,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别找了,我在这儿!这儿!哎呀,你看下面!”
纪国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跪坐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块无比透明好似玻璃的屏障——那个白发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了玻璃的那头,正在以和他相同的姿势跪坐着——那感觉就像是他跪坐在水面上照镜子一样。
“喂,要不要来我的世界啊?你那边好黑啊!”
纪国光闻言抬头一看,真的——自己所在的这方除了好像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什么也没有了。
再低头看看玻璃那边的世界——纯白而充满令人向往的光明。
“来吧……来吧!把手伸过来吧!”
纪国光被那声音所蛊惑,像玻璃那头的人一样向下伸出手去——先是触碰到了那层透明屏障,然后畅通无阻地通过——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接着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去。
再次定眼一看,纪国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个令人向往的纯白色世界里了——就连他身上穿的黑色死霸装也变成了跟面具男一样白色。
环视了一圈后,纪国光将视线重新落到眼前这个身高体型都与他相仿的男人身上——并没有刘海,额前所有发丝都一致像后梳的披肩长发;男人戴着一张纯白色的面具,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面具下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一个问题再次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会自己看啊!”
纪国光不由自主地照着男人的话伸手抚上男人戴着的面具,揭开它。
然后——
他看到了他自己的脸。
※ ※ ※
“心脏被挖……锁结和魄睡也已经被破坏……没办法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四番队队长吗!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莫队长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也对自己的无力表示由衷的歉意和遗憾。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还有更多人在等待救援,请莫队长以大局为重!”
莫桀抓着卯之花烈的衣袖被甩开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现在的他简直不敢回头去面对那个人已经开始渐渐冰冷僵硬的脸。
可就在他还跪在地上愣怔的时刻,他身后突然腾起一道冲天的灵压!完全没防备的莫桀整个人被一下子掀翻在地。
卯之花烈也诧异地回头看向五番队代理队长躺着的方向。
所有还清醒着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那里突然爆发的强劲灵压卷起废墟上的灰尘与碎石渣直冲云霄!直到那暴起的旋涡逐渐平息下来时,激荡的灵压渐渐沉淀下来不仅没有消失,然而越发显得厚重起来。
烟尘缭绕中,一个站立着身影若隐若现——
“啊啊……真的很久都没有出来活动活动了啊。”男人手扶着后颈,扭了扭脖子这样说道。
离得最近的莫桀是第一个看清站在那里的人是谁的——
“喂,你要傻跪到什么时候啊,莫小桀?”男人三两步走到莫桀跟前,右手一把将还在目瞪口呆中的莫桀给提了起来。
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的莫桀口吃着问:“你、你是阿光?”
男人纯白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听闻此言他挑起眉头,猩红色的眼珠向下一扫:“……你~说呢?”
然后男人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挥舞左臂、食指在空中沿着某种未知的轨道划过——像划开一张画布一样直接在空气中撕开了一道裂口。
——是黑腔!
半分商量都没有,男人就直接将手里提着的莫桀丢了进去!
莫桀跌进断界,在黑腔关上之前他看到男人在用口型说——
[去找siren,等着我。]
※ ※ ※
“你究竟是什么人?”卯之花烈镇定地质问站在她面前的白发男人。
男人长了一张和五番队代理队长一模一样的脸,却又不同的有着惨白的皮肤、猩红色的眼睛,还有一头白色长发整齐地向后梳于脑后。
还有那一身压迫性的灵压简直……
就跟虚一样。
“纪国光”扫视了挡在身前的卯之花队长一眼:“女人,你救过我们的命,我不打算为难你,所以你也不要阻拦我。”
新加入战局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还有黑崎一心原本正在合力对付已经开始与崩玉融合的蓝染,却被另一边声势浩大的动静扰得不约而同纷纷暂时停了火。
浦原喜助用手压着帽檐以防帽子被风吹跑。看清那边烟尘中站立着的人之后,他忍不住诧异地喃喃道:
“难道那是……虚化?”
可是现在的四季苹既不像假面那样戴着完整的面具,又不像破面那样身上带有面具碎片以及虚洞——或者有虚洞只是在眼下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想着的浦原喜助视线不由自主就从那个人的脸向下移,看向那个人此时被白色的外套遮得严严实实的左半边胸膛——那里就在刚刚还被开着一个不小的洞。
如果说别人还在猜测此时的纪国光发生了什么变化的话,那黑崎一护应该就是最清楚的知道那个白色的老师是怎么回事的人。
他曾经进过几次自己心之境,除了斩月大叔外那里还住着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却是纯白色的家伙。
眼下这个白色的老师不就跟他身体里的那个白色家伙一样么!
所以老师也虚化了?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被那个白色的家伙打败取代了?
走神的黑崎一护几乎忘记了他还在跟市丸银战斗,眼看着神枪的刀刃已经伸到他眼前就要刺穿他的眉心——
一个纯白色的身影在他面前骤然落下,直接一脚将那把好像能无限伸缩的斩魄刀踩在脚下!
“战斗时可别走神,还有,别把我想得像你一样无用。”
留下一句话后那个纯白色的身影就又忽的不见踪影了。黑崎一护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
刚刚救了黑崎一护一把的“纪国光”,说起来真的只是路过顺手而已——他倒是记得这个橘子头少年好像是那家伙的学生来着。
战场上的所有人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刚出现就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番队的莫队长给丢进了未知的黑腔里;也没有搭理就站在他面前的卯之花烈队长,而是绕过大半个战场——仅在黑崎一护面前稍作停留为他化解了一次攻击——然后就如同一道飙风一样穿过了整个战场来到那个破面无面前。
完全不顾其他正在与无战斗的队长们,一口气冲到破面面前的“纪国光”直接一手锁住对方的脖子架着人飞冲了出去!
京乐不确定地问:“……刚刚那个是……四季?”
然而不管是谁都没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所有人跟他有着一样的疑惑。
“纪国光”卡着无的脖子,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他打开的黑腔,将所有人的问题统统抛于脑后什么也不闻不问。
几乎是瞬间通过断界,冲出后的“纪国光”第一时间将“无”按倒在地!因为他的这一动作,“无”身/下的沙地飞起大片扬尘——
原来这里是虚圈的某个角落。
“无”用力挣扎着,双手抓着正卡住他脖子的人的手腕,试图将身上那个人掀翻。然而原先轻而易举就能划破的皮肤现在竟然想尽办法甚至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一点儿痕迹?!
挣脱无果而恼怒的破面张开嘴就想来一记虚闪,却不想竟然被人更快一步狠狠甩了一巴掌!!
扇完巴掌的“纪国光”邪魅一笑:“呵,你以为我会容你放肆?!”笑过后干脆一屁/股坐到破面的小腹上。
破面转回头瞪着“纪国光”的眼神简直要喷火!
“纪国光”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被这样的眼神怒视的他简直心情愉悦得不得了。
欣赏了一会儿身/下人如同黑曜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后,“纪国光”的视线开始向下移:划过对方如同雕塑般立挺的鼻梁后落到对方鲜红的嘴唇上——
“你吃了‘我’的心对吧?味道如何?”
问完又轻笑一声,他倒是也没指望对方能够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他接下来的动作是直接俯下/身伸出舌头在对方的下巴上一舔——然后差点被咬。
于是“纪国光”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固定住“无”的下颚。以一种十分变扭的姿势硬是将对方脸上的属于“他”的血渍全部一点儿一点儿舔舐干净。
感觉到身/下的人慢慢变得安静下来,“纪国光”终于满意地一笑,张嘴就咬上了对方的唇——如果硬要说这是个吻的话,不如说更像是两头野兽在互相啃咬更恰当。只是越往后这个“吻”里的火药味就渐渐变成了别的什么情绪。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的分开,“纪国光”慢慢为对方舔掉因为来不及吞咽而从嘴边流出来的唾液。
他的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问:“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应龙?”
※ ※ ※
莫桀不知道最后阿光那句去找siren然后等他是什么意思。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突然醒过来像一点儿事都没有只是形象大变的那个人究竟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光。但是他穿过对方拉开的黑腔后到达的地方确实就是siren开在流魂街的有间酒家。
实在有太多疑问了!
莫桀感觉自己烦躁地根本停不下来,只能一劲儿地原地绕圈走来走去:“哎,到底怎么回事!阿光怎么还不回来!”
siren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拿烟枪在桌角磕掉多余的烟灰,然后劝莫桀:“要不要我给你倒杯酒冷静一下?”
正处于炮竹状态一点就炸的莫桀立刻冲siren发脾气:“你别想灌醉我让我去睡觉!阿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能睡得安稳么!”
就在siren陪莫桀拌嘴以此来分散对方紧张的注意力时,就在有间酒家的地下室里,一道黑腔再次无声的拉开——
“哟,蛮有活力的样子嘛!”
“阿光!”察觉到动静的莫桀立刻转身,然而想扑过去的动作却一顿。
siren也终于亲眼看到两位挚友的“新造型”了:“怎么?这是想回现世组个视觉系摇滚乐队?”siren扫视了半天最后这样总结道。
听了这吐槽的“纪国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阿光除了外貌好像还挺“正常”的样子……
莫桀继而将视线转向“纪国光”身后的那个“无”——
“他……我是说木头现在没问题吗?”
“当然了。”
“纪国光”伸手像帮猫挠痒痒一样在身后人的下巴上挠挠——
“你没听说过‘驯龙’吗?”
“哈?”
莫桀表示一定是自己脑仁儿太小所以不够用的缘故——因为他发现根本没听懂对方在说啥。
“纪国光”摆摆手做了个稍后解释的手势,仰头感应了一下,发现自己要拿的东西已经到了尸魂界。大感省了自己麻烦的“纪国光”吩咐“无”——或者说是穆慈,让他老实在这儿等自己回来。然后对莫桀和siren说:
“我再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 ※ ※
黑崎一护与蓝染加医榈亩跃黾负跻丫怂郎袼艽ゼ暗拇卧
使用最后的月牙天冲——无月,将自己化身为月牙天冲以丧失死神的所有力量为代价,黑崎一护给予了蓝染加医橹卮础
然而当黑崎的死神之力已经开始慢慢消失的时候,蓝染却因为超速再生重新站立了起来。
“黑崎一护……是你输了!”
蓝染正在洋洋得意,他的胸口却忽然射出一道强光!然后接连胸膛上一路出现数道光洞——
“这是什么?鬼道吗?——什么时候?!”
“看来终于发动了呢。”
蓝染目眦尽裂地瞪向来者:“浦原喜助!!!”
“你一定奇怪这鬼道是什么下的。”出现在战场上的浦原喜助踏着木屐一边走过来一边解释道,“那是我在你变身完全前,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混在其他鬼道中一同打进你体内的。”
“是那时——”
“那是‘封印’。在你和崩玉融合之际,我知道置你于死地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我便特意研发了新的鬼道来封印你——当然少了四季的帮忙新鬼道也不会如此顺利,只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我发明新鬼道想做什么就是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很遗憾……看!如今我正在向更高阶进化!就凭你这种鬼道竟然还想将我封印?!”
就在蓝染喊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他惨白的皮肤突然裂开,碎成了无数片剥落,露出下面属于他原本的死神皮肤。
“怎、怎么回事?力量!我的力量……竟然在消失?”
“那就是‘崩玉的意志’。我之前打入你体内的封印之所以现在才发动,那是因为你的力量减弱了。”浦原喜助表情冷漠道——
“崩玉说,你已经不再是它的主人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就算蓝染再不相信,浦原喜助的鬼道也已经完全发动,无数光十字架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化为光带将他捆绑住——
“浦原喜助!我鄙视你!!!你白长了个聪明的脑子竟然不会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听命于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你是指‘灵王’吗?‘灵王’就是世界的‘楔’,世界失去‘楔’就会崩溃……”
“那都是失败者的言论!”蓝染打断他的话,“对胜者来说这样的说法根本不存在!胜者应该关注的是世界的样貌而不是本质!”
可是蓝染已经被封印锁住只剩下头还露在在外面,封印已经爬上了他的脸,很快他就会被完全裹住,然而他还在用最后的声音发出发自肺腑的呐喊——
“我!!我不甘心啊!!!!!”
可就在这时,场上陡生突变!一道极光闪过——锁住蓝染的最后一道封印竟然被人一刀定在了地上!!!
老……老师?
蓝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露在外面仅剩的一只眼睛。
浦原喜助和黑崎一护同样震惊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
他们看见四季苹……那真的是四季苹本人吗?与其说是四季苹真人,不如说是水晶版的四季苹?
只见那个完全透明如同水晶做成的“四季苹”正举着蓝染的镜花水月,刷刷数刀竟然将浦原喜助的封印带尽数斩断——
摆脱封印束缚的蓝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四季苹”面前:“老师——”
就在他伸手想触碰那个人的衣摆时,那个水晶做成的四季苹就那么在他的指尖,化为光点破碎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把插/在地面上的镜花水月。刀柄上空荡荡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摇摆着……
蓝染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刚当上副队长,他的老师就拿了一个做工别致的水晶莲花送给他作为升迁之礼——
[这个送你,要好好带在身上哦。]
蓝染加医橐晕槐沧佣疾换崃骼岬模欢驮诖丝蹋劭衾锊欢嫌砍龅囊禾寰拖窨怂14谎趺炊纪2幌吕础
“纪国光”赶到时正巧看到那个他具象化系和特质系的能力“替身水晶”发动的瞬间——发动后直接化解了蓝染身上的封印。
对“纪国光”而言,这样正好:如果浦原喜助把蓝染加医榉庥x说幕埃《骶突岜涞寐榉巢簧佟
“纪国光”打了个响指。
时间好像也随之在这一刻就停止了一样——空中的飞鸟、被风卷起的树叶、从树上滴下露珠所有一切都被留在了原地。
“纪国光”似闲庭信步走到了蓝染三人中间,然后轻而易举地从跪伏在地上的蓝染背后取走了崩玉。
他刚刚端详没几眼,天空就裂开一道裂缝。
并非黑腔那种“小儿科”,而是整个天幕仿佛摩西分海一般从中被分为了两半。
一个金发碧眼,面容如同神祗一样的人物从裂缝中走了出来——
手中握紧崩玉,“纪国光”抬头与天空中的人对视:
“我想你差不多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