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楚,你相信我吗?”他微仰着头,认真道。
唐楚楚同袖子擦了擦眼泪:“相信。”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下来,我接着你。”
她终于转过身,慢慢把腿放下去,然后双手抓住树枝,身子一荡,就踩在了乒乓球台上。
最后松手的时候,身体狠狠晃了一下,幸好傅寒洲及时抓住了她。
唐楚楚还沉浸在回忆中,神情十分温柔:“那天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就要睡在树上了。”
“不会。”傅寒洲说。
“怎么不会?那地方虽然来往的人很多,但我真的不好意思叫人帮我。”唐楚楚说。
走了几步,傅寒洲忽然说:“我那天是去找你的。”
“啊?为什么啊?我以为你是刚好经过的呢。”唐楚楚激动起来。
“明天加油,相信你自己。”两人走到了女生宿舍楼前,傅寒洲抬脚往里面走去。
唐楚楚却仍旧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目光坚定道:“也相信我。”
第二天,唐楚楚起了个大早,特意把傅寒洲放在衣柜最下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那件新衬衣拿了出来,洗漱完换上,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昨晚睡前,她给傅寒洲发了短信,说今天不用他陪着了。
她想过了,要是傅寒洲陪着自己,万一没过,那岂不是让他很失望?
临出门,她又检查了一遍带的东西,确认一切都齐全之后,她才放心地走出宿舍。
到达指定的教室门口时,她愣了一下。
只见傅寒洲穿着一件简约宽松的白色短袖,下身一条黑色长裤,抬头看她时,目光温和亲切:“准备得怎么样?”
“额......还好。”唐楚楚点点头。
“别紧张,照我们昨天模拟的那样就可以。”傅寒洲见她神色带着一丝慌乱,出声安慰道。
唐楚楚又点了点头,鸡琢米似的。
“东西都带来了吗?出门检查没有?”傅寒洲的目光越过她换的新短袖,看向她身后的黑色双肩包。
“带了、检查了。“她肯定道。
“让我看看。”傅寒洲将手上一瓶水递给她,绕道她身后去查看。
傅寒洲原来的身体很高,唐楚楚只好把双肩包取下来给他看。
他快速地翻了一遍书包里的东西,脸色有一丝异常。
“怎么了?”唐楚楚的心忽然狠狠跳了一下。
“没事。”傅寒洲飞快地答道,然后继续在她书包里掏来掏去。
又找了一遍,傅寒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确定把所有的东西都装来了吗?”
“确定啊,我昨天下午学习完,就装好了,晚上回去也没打开书包啊。”唐楚楚紧张地观察着傅寒洲的神色,“我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傅寒洲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交待道:“在这等着我。”
说完,也不等唐楚楚回答,就迅速往外走。
傅寒洲站在楼梯间打了个电话,那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林雪樱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唐楚楚,你找我什么事?”
“把傅寒洲的论文定稿送到励志楼来。”傅寒洲开门见山道。
林雪樱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呢?什么傅寒洲的论文啊?我不知道。”
傅寒洲停顿了一下:“林雪樱,你要是不送过来,我就自己过去找你了,那时候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林雪樱笑了起来:“行啊,有本事你过来啊。”
一分二十秒之后,傅寒洲一脚踹开了广播室的门,正在录节目的林雪樱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他,怒道:“唐楚楚,你干什么?”
“把论文定稿拿来。”傅寒洲几步走到她面前。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我根本没见过。”林雪樱底气不足,说话的时候一直眨眼睛。
“毕业晚会那天,你坐在傅寒洲旁边,他书包就放在你手边。”傅寒洲盯着她,冷冷道。
“那又怎么样?我没拿他论文。”林雪樱继续抵赖。
“我们后来离开的时候,你一直坐着不走,而我走到门口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从座位上拿东西。”傅寒洲向前走了一步,与她对视,“你把论文坐在屁股下面了,就等着我们离开才拿出来。”
林雪樱终于无话可说,可依然不甘心就这样交出来:“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就不给他,他不是学霸吗?论文答辩又难不倒他。”
傅寒洲笑了:“林雪樱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你争辩?”
林雪樱如实答道:“不知道。”
“我还想最后给你个机会,你要是不珍惜,那就没办法了。”傅寒洲惋惜道。
“你什么意思?”林雪樱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傅寒洲抱起了双臂:“这个时候,齐欢已经回宿舍帮我找东西去了,估计,已经找到了吧,我根本不需要你愿意归还。”
“你......你敢!我要是丢了东西,跟没完!”林雪樱立刻变了脸色。
傅寒洲淡定道:“没问题。但你可能会后悔。”
林雪樱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恰好看过你那篇拿了一等奖的征文,很眼熟呢,好像是抄了谁的吧,我那有原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把它发给团委宣传部的老师。”傅寒洲闲闲道。
“不行!你敢!”林雪樱挡住广播室的门:“傅寒洲的论文被我塞在床底下的皮箱里了。”
傅寒洲点点头,立刻给齐欢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找到送到励志楼来。
打完电话,他准备下楼去看唐楚楚。
“把原稿给我。”林雪樱死死顶着门说。
“什么原稿?我没有。”傅寒洲双手一摊,坦白道。
“你刚才明明说你有的。”林雪樱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仿佛怕他夺路而逃似的。
傅寒洲终于笑了:“我真没有,刚才骗你的。”
“你胡说!你没有原稿,怎么知道我抄了?”林雪樱不依不饶。
“因为我认识被你抄了文章的人,那个叫“袖染寒”的网文作者,真实身份是Y大文学艺术学院大三学生唐楚楚,也就是我。”傅寒洲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你把柄在我手里,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