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当然清楚唐彬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财产的行为有多严重,换做平常,他一定不会包庇。
可现在,唐启勋刚进监狱,面临着有期徒刑和交纳巨额罚金。
凌辉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唐家,这时候如果唐彬再出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结果只能是唐家败落。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家,这还是唐楚楚的家。他无法看着它走向毁灭。
当晚,他跟唐楚楚都在唐家休息。
然而,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傅寒洲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卖房卖车卖地,几乎将他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全部凑到了一起。
等待回复的间隙,唐楚楚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淡淡应了一声“进来”,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缓缓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傅寒洲,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他揉着眉心问道。
她就指着屋子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那里面有样东西,至少值五百万。”
傅寒洲惊了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什么东西?”
“我母亲生前给我买的一幢别墅,我十八岁的时候拿到了钥匙,那时候有人出五百万要买,我没答应。”唐楚楚缓缓道。
傅寒洲就找出了抽屉的钥匙,拿出了那份已经泛黄的遗嘱,上面的字迹经过那么多年还是娟秀有力,附带的照片已经快要褪色,可傅寒洲还是看出那是一幢很漂亮的房子。
漂亮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座房子在他这个专业的建筑设计师眼里,还是简约大方,透出一种特有的美感。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将东西放回原位,锁上了抽屉。
唐楚楚见状,满脸疑惑:“傅寒洲,你什么意思?”
“如果卖掉了,你可能这辈子都买不回来了。”傅寒洲说。
连他都心动,更不要说会买下它的人。
“那又怎么样?我哥最重要。”唐楚楚坚持道。
“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纪念,我没有权利随便卖掉它。”傅寒洲说。
“现在你才是唐楚楚,那份遗嘱上也写着,房子属于你,你有权利处置它。”唐楚楚说。
“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傅寒洲用手背盖住眼睛,靠坐在椅子上。
唐楚楚就将他的手牢牢握住:“不要骗你自己了,现在一分钱都很重要。”
傅寒洲就红了眼睛,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我以后送你一幢更好的。”
她一手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还差两百零五万才能凑够还高利贷的钱。
“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已经卖掉所有包包、首饰的梁以彤记得直挠头。
傅寒洲看着摞了一桌子的钞票,忽然想起有个人或许还能帮忙,于是他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唐楚楚不知道他要去那里,只好冲他点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
临出门的时候,傅寒洲给叶濯清打了通电话:“你在哪?”
“人民医院。”叶濯清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