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清专座的豪华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这位大佬属于低调话少有效率的人,不到五分钟,傅寒洲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钱,他还让司机送傅寒洲。
一切都因为,踏实做事的人对同类的欣赏。
然而,傅寒洲上车之后却始终愁眉不展:唐楚楚现在的地址是纪容给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忽然出现,是不是正确的,更何况,以唐楚楚的倔脾气,就算自己是去帮她的,她也不见得就会开开心心地将他迎进门。
随着距离的缩小,这种忐忑也逐渐加深,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伸手将车窗稍稍摇下一些,新鲜空气的涌入让他提起的心又慢慢放了回去。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他被惊了一下。
什么事?”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语气有些不善。
“楚楚姐,你快救救傅学长吧!出事了!”纪容的嗓音中带着哽咽,听得出她现在十分焦急。
“怎么回事?”傅寒洲急道。
“刚才要债的人来了,一定要傅学长今天就还钱,然后学长说他现在拿不出钱来,请他们等两天,结果那个领头的就把学长带走了!”纪容说。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或者有可能去哪里?”傅寒洲问。
“我问过我的朋友了,他说可能在城郊那个河边,一般不还钱的人,他们都会恐吓一番,逼迫对方还钱。”纪容说。
“我知道了。”傅寒洲迅速结束通话,然后在第一时间换乘了一辆出租车。
城郊荒僻,而叶濯清的司机也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傅寒洲不好意思耽误他的时间,换乘之后他就报了警。
出租司机很健谈,还专门挑了个近路,虽然大大缩短了时间,但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是黑了,只有一轮弯弯的月牙高挂天空。
傅寒洲下了车,拿着手机照着路,沿着河岸搜寻,走出不远就看见一群人正站在河边嬉笑,还不停地推搡着一个瘦高的人。
他快步上前:“住手!”
几个人被吓了一条,随即有几束强光照在了他脸上,他听见有人邪笑着说:“从哪儿冒出来这么漂亮个妞儿?”
唐楚楚显然也看见他了,挣扎着要走过来,却被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他欠你们多少钱?”傅寒洲迎着灯光一路向前,站在了那几个男人面前。
“不多,七千五。”一道尖细的声音说。
话音刚落,唐楚楚就反问:“为什么是七千五?多出来的四百从哪儿来的?”
身旁的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她头上:“就你会算数是吧?!老子这么晚了不能回家还要来找你要钱、还坐车跑这么远、兄弟们晚饭都没吃,不用意思意思是不是!”
那“啪”的一声响,让傅寒洲心头一阵疼:“你再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
“哟,小妞你还挺重情的嘛,不过,你还是先把钱还了吧,要不然的话,谁废谁就不好说了。”长了一脸痘痘的猥|琐男人不怀好意地凑上前来,捏着傅寒洲的下巴道。
傅寒洲偏过脸,摆脱了他的脏手,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唐楚楚很快被推到了前面来,借着手电筒的强光,傅寒洲看见她脸上又红又肿,料想她是受了欺负,于是也不管之前她是怎么对自己的,伸手将她拽到了身边。
“七千五,够数。”点钱的那个男人数了三遍之后说。
“我们可以走了吧?”傅寒洲早等得不耐烦。
“行是行,就是.......”那个满脸痘痘的人说。
“就是什么?”唐楚楚的表情如临大敌。
“就是这小姑娘得留下点东西。”那人用下巴点着傅寒洲道。
傅寒洲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是看上自己身上什么东西了,临时起意想要抢劫。
他不想屈服,但是方圆十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只能任人宰割:“你要什么?”
“我看你手上那块表不错,不如送给我吧。”那个男人说。
”不行!这东西不能给你!”唐楚楚立刻跳出来反对,并且一手死死抓着傅寒洲的手腕。
那男人遭到拒绝,马上就变了脸:“你再说一遍?”
傅寒洲见那人要翻脸,轻轻拽了唐楚楚一下:“先给他。”
“不行!那块表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唐楚楚急道。
傅寒洲见商量不成,只好暗示她:”我先给他们,然后再帮你拿回来。”
“不行!你给了他们,他们会马上卖掉,到时候就找不回来了!我跟你说,什么东西都行,那块表不行!”唐楚楚坚持道。
见状,傅寒洲无奈,只好上前去跟那人商量,想用自己其他的物品交换。
“你以为老子是傻子吗?你那破包才值两千块,手表可是两万多的浪琴,就算旧了也能买个三五千!告诉你,老子要定了!”那男人彻底被激怒,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拿在手上威胁道。
傅寒洲见状,只能尽力拖延,等警察来。
结果那几个人中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的计谋,催促道:“你他妈到底给不给?再不拿来,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我这就给你。”傅寒洲见情况不妙,忙将手上的表取下来。
谁知就在他要递给痘痘男的时候,唐楚楚忽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一把抢走了表!
“这是我的东西,你休想拿走!”她拿着那块表,警惕地后退一小步,一脸戒备地看着那群人。
痘痘男终于怒了:“不识好歹!老子今天要定了!”说罢,就举着匕首冲了过去。
傅寒洲一看唐楚楚有危险,挺身而出,将她牢牢护在了身后。
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刺入了傅寒洲的身体!
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却还是死死挡着唐楚楚,不肯退让一步。
那群小混混见傅寒洲受伤,哄得一下子全散了,刺伤傅寒洲的男人也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傅寒洲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捂着伤口缓缓坐在了地上:“唐楚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