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纪容来还钱,傅寒洲想着,借钱这种事,总得让人家说声谢谢,就放纪容进门了。
结果纪容满面笑容地道了谢,唐楚楚眼皮儿都没抬:“不用谢。”
傅寒洲觉得有些奇怪,但硬是忍住没问。
从唐楚楚的表现看来,她可能是对纪容生气了,或者打算再也不跟纪容来往了。
要判断是哪一种,只要看她下次的表现就好了。
因此,周二晚上,他又放纪容进了自己家门。
纪容站在茶几前面,跟傅寒洲大眼瞪小眼半天,而唐楚楚则直接把她当空气。
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那种羞耻又委屈的感觉,让她夜不能寐、寝食不安。
没了纪容的打扰,唐楚楚更加确定那件事就是她做的。
起初她怀疑的人是陆珈和纪容,后来经过试探,她发现陆珈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傅寒洲的关系。
那就只有纪容了,而她不再来打扰自己的行为,正说明了一切。
“干什么呢,唉声叹气的。”傅寒洲正忙着给凌辉写发言稿,没敲完一行字,唐楚楚已经叹了好几声。
“学长,你说看清楚一个人,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唐楚楚走过来,抱着傅寒洲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幽幽道。
“是好事,也是坏事,关键在于你看清的是什么人。”傅寒洲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能感受到那与自己细腻肌肤截然不同的触感,略带粗糙、骨骼也比较坚硬。
唐楚楚又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扫到了傅寒洲正在写的发言稿,顿时就捧腹大笑起来:“你在搞什么?你不怕凌辉骂你吗?”
那整齐的文档里,每段开头的那个字都是大写加粗的,连起来就是“欠债还钱、否则罢工”。
唐楚楚念了一遍,发现这八个字竟然有虎虎生威的感觉,就好像,傅寒洲根本不把他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我是债权人,受法律保护的,怕什么?”再说了,这个稿子只有凌辉一个人能看见,就算再过分的,写了也就写了,他能怎么样?
“凌辉欠你多少钱啊?”唐楚楚问。
“250元人民币。”傅寒洲坐直身体,继续敲他这一篇无聊的发言稿。
唐楚楚又看了看那篇稿子,发现即便有那八个字,这篇稿子依旧是行云流水、文采斐然,要不是傅寒洲把那八个字做了处理,几乎没人能听出来整片稿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唐楚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跳得十分欢快,脸也有些发烧,她忽然想要抱抱这个机智可爱的家伙,然而试了几次,她还是没下得去手。
她担心自己会打扰傅寒洲工作。
椅子动了一下,傅寒洲忽然站了起来,唐楚楚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正撞上冰箱。
“你在我身后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我有没有教过你,行动第一。”傅寒洲单手壁咚,将唐楚楚固定在冰箱跟他之间。
唐楚楚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忍住了笑意,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很多、还是个女生身体的傅寒洲。
傅寒洲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气场非常强大,唐楚楚只看了一眼,就没出息地往后缩了缩。
身后的椅子一动,下一秒傅寒洲已经站上了椅子。
仍旧是那副被人打扰了工作有些不悦的脸,那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唐楚楚,一眨不眨。
唐楚楚看着骤然长高的家伙,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鱼肉”,逃跑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傅寒洲冷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作为鱼肉,要有不反抗、不逃避的自觉性。”
纳尼?唐楚楚仰起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下一秒,他温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