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在卫生间找到了唐楚楚,彼时她正委屈巴巴地蹲在隔间里难过。
傅寒洲把卫生间的门锁上,将她从隔间里拉出来:“不是很喜欢那些小姑娘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本来她只想静静,现在傅寒洲出现,她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就爆发了,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把头抵在傅寒洲肩上不肯说话。
“衣服拉链坏了吗?我看看?”过了好久,傅寒洲轻声问道。
她这才直起身体,让他看自己的衣服。
拉链从正中间被扯开一个洞,倒着拉回去很困难,傅寒洲皱了皱眉头:“看来她们几个玩得有点过火了。”
“还不都是你怂恿的。”想起自己高高兴兴地跑去他干活,结果一群姑娘围上来又是摸脸又是挽胳膊的,她本来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结果后来,她们要献吻!
这还能忍?她拔腿就跑,结果衣服拉链就被扯开。
傅寒洲没理会她这句埋怨,他的思维已经游离在外有一会儿了。
见他不说话,唐楚楚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怎么总是害我拉链坏掉?”
傅寒洲的手顿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温煦的笑意:“可我也总是给你修拉链啊。”
她大一那年,第一天进校园,对什么都很新奇,拖着只大箱子,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心情就像那天树叶缝隙里透出来的阳光。
那年他大二,兼职和学业是他全部的生活。
“我还记得那是个周五,我上午上完课,赶着去做兼职。”傅寒洲低声说。
路过环校路的一个拐角时,他跟拖着行李箱的她撞上了。
“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竟然把箱子丢下,人先闪了。”唐楚楚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箱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你看见箱子坏了,当场就哭了。”回想起那一天,傅寒洲依旧觉得往事历历在目。
他本来就快迟到了,可撞了箱子又不能直接扔下不管,只好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完,
“你不能走,你得赔我箱子!”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拽着他的衣服蛮横道。
“你那箱子两下就修好了,赔什么赔?”他不耐烦道。
唐楚楚还是第一次见到做了坏事不道歉还想赖账的人,当时就不干了,拉着他要去找老师。
“你放手放手!我给你修行不行?”他被闹得头痛。
等她松手了,他就从她那堆杂物里抽出一只记号笔,在她箱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班级、电话:“这样行了吧?等我忙完这两天,我来找你。”
结果那几天他异常地忙,她每天不是发短信就是打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你什么时候来帮我修箱子?”
他忙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女生宿舍楼找她。
结果箱子修好了,她的麻烦事却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啊,那时候每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能记住的就只有你的电话号码了,不找你找谁?”听他抱怨自己烦人,她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不用把忘带钥匙、饭卡丢了、找马哲题库这种问题都跟我说吧?我又不是万能的。”他小心地将拉链夹住的衣料取出来,继续把拉链往回拉。
可事实证明,学长的确是万能的。
有段时间,她考试心里没底,就把他当锦鲤一样许愿:学长长长长,要考试了,好紧张的说。
他回复:好好复习。
“那时候我觉得你说的话都是好的对的正确的,所以我就好好复习,结果那门课,我们班就四个人过了,我第一,当时觉得,你简直就是神。”唐楚楚捧着脸,眼睛里冒着红心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认真复习的功劳。”傅寒洲淡淡道。
“可是我觉得,你出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坏事都变成好使了,比如那只箱子,你要是不去帮我修的话,老鼠早就把我的书全啃烂了。”
“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他把拉链修好了,仰起脸,额头上有几滴汗珠:“我那时候忙得一天睡三四个小时,每一分钟都要精确计算。”
“那后来你又为什么来了?”
“想到你在眼巴巴地等着,我要是不去的话,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他洗了个手,打算离开。
不知怎么,唐楚楚忽然冲上前抱住了他:“我错了,那件事我不该瞒着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
“真的?你不会再计较了吗?”
他冷冷地回答:“当然要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