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的脑袋里一片混乱,耳边不断回响着刚刚在楼梯口听到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毫不留情地猛戳他的心。
“楚楚,你刚刚......不是去给我买水了吗?”
辛甜口从凌吉生进医院之后就没再喝水了,这会儿嘴唇都干了。
听到辛甜的声音,傅寒洲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没买水,于是慌忙站起来:“抱歉阿姨,我忘了,我这就下去给你买。”
傅寒洲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结果正撞上送人回来的凌辉,两人擦肩而过,神色各异。
凌吉生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被推出抢救室,凌辉看见父亲苍老又晦暗的脸,心头一阵酸涩,默默跟在护士后面,推着病床进了病房。
“医生说,他这次中风很严重,可能会嘴歪、口齿不清。”安顿好凌吉生之后,凌辉站在病房门口,神情凄凉。
傅寒洲抬起头,想问他一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时候,顿了顿,淡淡道:“我想请假。”
凌辉愣了一下:“为什么?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吗?”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累,想休息一周。”
凌辉想了一会儿:“这样,等我爸醒来,看他什么反应吧,如果他还像以前,只要你照顾,那你就等他出院之后再休息。”
看在病人的面子上,傅寒洲点了点头。
凌吉生一直到早上七点多才醒来,他一睁眼,傅寒洲就发现他的目光不像之前那么清明了,眼球上好像蒙了一层雾,四目相对,他轻声问道:“凌教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喝不喝水?”
凌吉生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但病房里三个人都看得很清楚,他嘴巴是真的歪了。
耐心地给凌吉生喂了一小杯温水,傅寒洲发现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凌辉了,这才放下心来。
“我准备给他找个护工,毕竟这个病,护理很重要。”等凌吉生睡着,两人轻手轻脚走出病房,凌辉说。
“是应该找一个,毕竟阿姨上了岁数,照顾病人又是个很累的活儿。”傅寒洲看了一眼仍然伏在凌吉生床边的辛甜,缓缓说。
“那,你休息吧,等你感觉好一些了,就回来照顾他吧,我对护工不放心。”凌辉说。
傅寒洲的回复有些模棱两可:“再说。”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加了两句:“这段时间,你还是少来医院吧,凌教授看见你就不高兴。”
“......”
出了医院的大门,傅寒洲撞上了五月中旬炙热又明亮的阳光,那灼灼的温度让他觉得因为熬夜而混乱的脑子变得更加迟钝躁闷了。
想到这时候回家也是睡不着的,他干脆打了辆车,直奔彬越。
在唐彬办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开完会回来,一见面他就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我让助理给你泡杯咖啡吧?’
“不需要,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唐彬就在他对面坐下来:“好,你说吧。”
“当年盛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父亲他......有没有参与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