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的人似乎也在认真听。
“这出斩白蛇唱的好啊!”司徒景看着上面暗喻开国皇帝的戏,转身对陈国公说。
“戏好,自然谁唱的都好。”陈国公笑着接应。
自从司徒景出现在这里,他就处于极度紧张中。
都是成年人了,祝寿这句话他才不会信。
“是啊,当初夜斩白蛇之后啊,先皇帝凭着几千人的小军队打出我穹国,当真不容易。”
陈曦仿佛看到了在后世开会吹捧上司的油腻中年。
“全赖先皇帝治军威严。”陈国公敛眸道,来了。
“可不是!”
“治军啊……”司徒景嘴里咀嚼这句话,正色看着陈战,道:“子城给我个消息,我不知今日当不当和大将军讲。”
当不当讲?
今日他气势汹汹的来了,谁敢说出那句不当讲?
“国师大人请讲。”清冽的酒水送入咽喉,陈战一双眼冷冷的扫过下首可以称得上是青年的男人。
“如此,就别怪在下事多?”
啪啪两声击掌,院中的戏声突然停止。
陈国公朗声道:“今日本不值得一提,承蒙诸位记得我的生辰。”
带着笑意的声音直转而下,冷冽道:“可惜了,我却听说了一见很不好的事情。”
环视着神色各异的下属,陈国公继续道:“私交放在一旁,陈战先在此谢过诸位,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一下这件是如何?”
笑声带着凉涔涔的杀意。
一院子的文臣武将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司徒景面上。
“惭愧惭愧,本不想今日打扰大元帅,但此时不除,边关僵尸就要受一分的哭,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男人温文尔雅,好似忧国忧民的大儒。
“止戈,念吧。”
“辰元一年春,西北晋中大营实际军卒十万二千余人,军饷拨款十七万三千余人,每士兵士兵原二两每月,实发一两三。”
“辰元一年秋,匈奴来犯,死伤三千二百余人,实报五千四百余人。抚恤金四十五两每人,实发二十二两,军队屯田数额不明。”、
“辰元二年,征兵三万,实际征兵一万三……”
“辰元三年,死伤五千一百余人,大败,抚恤两千二百人,曰大胜……”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止戈不算洪亮的声音传到后宅,贵女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会有人贪图这钱。
在后宅,每个士兵不过是一枚不怎么好的簪子的价格……
军户命贱,苦来久已。
“这……”
只单单辰元年间三年间,空饷,抚恤盘剥,桩桩件件如同杀人。
“昨日消息传回来,在下彻夜不寐,剩下的都是小数目,还请国公大人一一过目。”
随着司徒景说话过后,止戈的声音突然停下来。
在场的人仿佛听到回声,个个股间颤颤。
私吞军饷,怕是八百条命都不够被杀得,涉及其中的面色雪白。
“谭大人?”司徒景轻飘飘的话在谭迁的耳中却仿佛如惊雷一般。
“在下还请问,这些银子去哪了。”
“我穹国将士的命钱去哪了?”
司徒景紧紧的盯着谭迁,语气中带着令人发寒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穹国国库里百姓的脂膏都去哪了。”
“我倒是听说谭大人最近新得了一匹好马,好像和匈奴王庭大王子的爱马有些相似?”男人笑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