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先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才是他的晚辈。
皇室之中,向来先权利后辈分。
陈曦顾及往日的情分对他多有容忍,但是司徒景这男人并不会。
他垂下眸子道:“是贫僧逾越了。”
行痴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看向陈曦,里面是悲是喜,是对着妹妹为一血脉的告别,他轻叹道:“这京城,终究不适合贫僧,此件事了,贫僧永不归京。”
“皇后娘娘,再会。”
说完之后,带着婆子向两人行了一礼,不疾不徐的退去。
陈曦愣怔的看着这个为了柳如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也不知道该悲该怜。
不过事情到此为止,这些都不会再和她有关系,上一辈的事情就消失在上一辈好了,她不会再参与,也无需她参与。
“娘子?”司徒景蹙着眉看着陈曦,这又是在想什么?
“去看看狗蛋?”
司徒景无语的看着自家娘子,好像永远都记不住自家的孩子叫什么?
“是承熹!”
他真怕自家傻儿子傻乎乎的就认了狗蛋这名字。
“好了好了,你真烦!”陈曦不耐的挥挥手,拒绝再和男人交流。
反正现在还小,叫什么名字都记不住。
记事了再叫回来嘛,宫中又不会有人揪着太子殿下的小辫子不放。
第二日陈曦接到了行痴离京的消息,那时候她正被司徒景抱在怀里喂汤药。
再过两个月,她听说陈战绝食而亡的消息。
那时她倏然发现,除了两分怅惘,竟没有更多的感觉了。
“厚葬了吧。”在儿子笑脸的指尖上微微一顿,陈曦漠然道。
“咿呀!”不容她多想,小宸君咿咿呀呀的抢回娘亲的注意力。
陈曦腹中孩子六七个月的时候,朝堂中人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上奏扩充后宫。
男人嘛,都是知己知彼,即便是清廉的老大人家里,也是有几个通房,相比皇帝陛下不会拒绝这个对他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但是万万没想到,司徒景不仅拒绝,还勃然大怒,将两位跳的最欢的御史贬谪西南永世不回。
“朕此生只的一个妻子,终生不会有第二人!”
彼时,陈曦正在教宸君讲话。
“爹爹,宸君叫爹爹。”
间歇间,听了前朝的消息,也只不过淡淡一笑。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彼时司徒景正在朝堂之上接受匈奴来访。
“陛下,娘娘生了!”
听到太监的汇报,一向沉稳的变下踉跄着朝着后宫跑去,险些摔了一个跟斗。
“咿呀!”进入养心殿的时候,却只能见到庭院中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孩子。
“皇后娘娘呢?”
许是吸取了生一胎的经验,陈曦未出一丝声音,让得不到消息的司徒景心思颤颤。
“咿呀!”儿子好奇的扯扯他龙冠上的流苏。
“宸君乖!”他拍拍儿子的背,焦灼的看着产房。
“爹爹。”
“嗯。”
“爹爹!”得不到回应的宸君瘪瘪嘴,明明娘亲听到了会很高兴的!
“嗯?”司徒景警察的看着露出小米牙的儿子。
“司徒景,痛啊!你别想我再给你生了!老娘不生了!”产房内终于传出一声声音。
顾不得刚会叫爹爹的儿子,司徒景连声应道:“不生了,娘子咱们不生了!”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