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装着瓜子仁的小碟子递到陈曦面前,修长的手指上有一个浅浅的印子,摆在她眼前,无奈叹道:“夫人,能不气了吗?”
这双手执笔定江山,提剑护山河,现如今只能委委屈屈的嗑瓜子。
司徒景心下暗自苦笑,不就是晚上有些过分了?
他夫人的冷暴力,真的是让人吃不消,不气不闹,只是你一碰她就用凉飕飕的眼神看着你,让你无所适从。
施施然的挑拣着瓜子,陈曦笑嘻嘻的道:“怎么,宸王殿下这就没耐性了?”
这男人,说了多少次停了?
如今不给他个小教训,今晚还不一定怎么折腾!
这素了一段时间的男人越来越不好对付,陈曦揉着酸胀的腰肢,一双带着些许妩媚的眼睛睨了司徒景一眼。
“哪敢,哪敢。”
“不如夫人也陪我去见见这位镖师?”
司徒景只觉得应该给夫人找些事情做,否则那针尖大小的心眼儿里估计全都是整治他的法子。
“好吧,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像是犹豫了半晌,陈曦哼哼唧唧的答应,娇娇的模样,只让这个刚受罚的宸王殿下把人掳回床上。
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撒娇的小妇人,拱手道:“那还要多谢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在下。”
陈曦刚下床,腿一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恼羞成怒的看了男人一眼,甩开他的手臂,朝前走去。
瞧着自家夫人有些别扭的姿势,司徒景摸摸鼻子,笑着跟了上去。
“这位镖师,好久不见啊!”
陈曦看到那羯人,笑眯眯的道。
眼下这男人和在路上的完全不同,紧身打扮,腰间别着一把颇有异域风情的弯刀,坐在厅堂上,有几分贵不可言。
“王妃娘娘,好久不见。”
颜真抬头看着率先进来的陈曦,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司徒景,微微一笑。
恐怕柳骞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会。
不说是柳骞,就是他也不会相信,这两个完全是两种立场的人会如此和·谐。
甚至,司徒景这般的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爬到他的头上去。
“一路走来,小王子您把我瞒的好苦。”陈曦嘴角带着笑,看着他腰间的王帐金刀。
匈奴大汗共有三子,除了这位最年轻的,那两位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这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彼此彼此。”
两个人相视一笑,司徒景从陈曦身后走出,一身黑色长袍让他无端的染上了几分在卧房中没有的冷峻之色。
瞧着他有些不悦的神色,颜真识相的垂了眸子,不再去打量陈曦。
狼王不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母狼,他此番有求于人,自然不会去触怒司徒景。
“宸王殿下,此次我来有求于您。”颜真利落的站起,朝着司徒景鞠躬,把自己置于下位。
坐在椅子上,司徒景垂眸看着颜真,漠然道:“小王子说笑了,中央王庭如日中天,匈奴各部兵马强健,又怎么会求到本王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