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捣乱的人被拉走,大殿内的气氛像是冰一般的冷。
这宴会,到了这时候早就变了味道。
“眼下两位王爷在外征战,陛下年幼,臣恳请太后娘娘垂帘,监理国事。”站在大殿中间的周尚书一撩官袍跪了下来,行大礼。
陈曦瞳孔微缩,不自觉的看着柳骞,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是和他有关系的。
可惜,这次那男人却没看她,眼神不知定在什么地方,像是在神游,仿佛对这大殿之中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一般。
端着宫人刚拿过来的酒盏一饮而尽,她相信有无欲无求的圣人,但是觉不相信这人是柳骞。
像是一个信号一般,随着周大人的脚步,不断有人从座位走出来跪在厅中朝着太后恳求。
半推半就之下,垂帘之事终于成了。
这赵王就是这件事祭旗的人,可惜了陈曦再也等不到被他报复的时候了。
安阳满脸得色的看着陈曦,面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她爹爹是这个朝堂的中心任务,只要想,也可以成为司徒景的劲敌。
转过目光不再看小姑娘,陈曦眯着眼盯着太后头顶的气运。
虚虚实实的金光在头顶渐渐凝结,最后彻底的压过她身旁的儿子。
勾起唇角笑的开怀,陈曦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有趣的剧情。
太后旁边的白悠然面色发白,不只是乍然间知道了杀父仇人,亦或是太后终于掌握了先机。
察觉到陈曦的视线,她艰难的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尘埃落定。
现下最主要的事情便是从国库中抽出银子粮食来给西南的司徒景送去。
十几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一个不可知之数,若是不早些准备,恐怕那些人就要饿死在外面。
但是谈到这事情之后,反倒是没谁站出来,跪在厅中的大人们,不自觉的退了回去,留着空荡荡的厅堂,看上去有几分凄凉。
陈曦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神像是淬了冰一般的看着这些人。
这里面有多少人相让司徒景死在外面呢?
又有多少人不惜边关安危放任政敌死亡呢?
摩挲着有些发凉的指尖,看着不得不站出来的户部尚书一字一顿的说完国库中实在是没银子,那些东西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即使筹集齐了东西也来不及送过去之类的云云,陈曦面色阴寒。
“这位大人的意思,就是让我夫君并着数十万将士活活的饿死在凄风苦雨中?”
听着让人有些发酥的声音,在场人心下有些发函,他们可没有忘记刚刚这位王妃手中扔出来的两个杯子险些把赵王砸昏过去的事情。
“王妃,本官并无此意,只是如今国库空虚,拿出这么多银子是万万不可能的!”那位大人皱着眉看着陈曦,面上一副愁苦之色。
酒盏在手中旋转,陈曦不再接话,一双美目看向太后。
“这……如何是好?”太后眼神飘忽,不知在看向什么地方。
“臣以为,可以使宸王殿下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