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早了,明儿个皇上大婚,皇后娘娘邀了您添妆呢,早点歇吧。”
绿柳收了陈曦手中的账本,递过来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
“早着呢。”温热的气息透过脸颊,陈曦又精神了几分。
距离那天和司徒景查安王妃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快半个月,这不明天就是白悠然大婚的人日子。
可惜了,白大人怕是永远都见不着了。
刚合上手中的账本,就听见窗户被石子击打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古代人大概特别热衷于跳窗吧,她这几个月,窗户纸都换了好几茬。
“抱琴。”
若是司徒景,怕是就没这么文明的举止。
那天过后,这男人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也没再见过一面。
不说其他的,实在是陈曦臊得慌。
“主子,说是夫人的故人,您,要不要见一下。”
抱琴警惕的看着面前粗布麻衣的僧人,看着样子已经不年轻了,那双眼睛饱经风霜,似乎藏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但是望向你的时候又隐约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清澈之感。
陈曦看着递过来的柳字玉佩。
这东西她箱子底下也有一个,是她娘留下来的遗物,如今难道是她那个边关的表哥来了?
也不能啊,现在那边乱着呢,应该是没时间吧。
等她穿戴完毕,看着进来的和尚,心下有几分诧异。
那双眼看着她,不悲不喜。
陈曦觉得这双眼似乎有些眼熟。
“您跟了我有些日子了吧。”
她突然响起这些日子身后如影随形却感受不到丝毫恶意的视线。
“贫僧法号行痴,拜见公主殿下。”
行了个佛礼,男人看着陈曦的脸,眼中闪过些许伤痛,怀念,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
“大师,如果没记错,我可能并不认识什么僧人,甚至您在这时候出现,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大晚上的,如果是技艺稍微差了一点的人,估计还没进来,就被司徒景的人给关到笼子去了。
既然能到了她面前,这男人的功夫不容小觑。
陈曦透过打开的床看着院内影影绰绰的黑影。
如果不是有异能,大概就是以为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如今一看上去,居然是个个血气十足的人。
行痴看着面前表情鲜活的少女,恍惚之间回到十六七年前看到和他策马疆场的女人。
可惜,一切都过去了,旧人也消失在长河中,只留下他在佛门中祈求她来世安好。
“贫僧俗名柳覆,如果按照义父那论,大概公主殿下可以叫我一声舅舅。”
和尚含着笑对着陈曦道。
又是柳家人?
先是柳川表哥,再是这位柳覆干舅舅,似乎在原主去世之后柳家人如同春笋般的一涌了出来。
但是陈曦不论从气运上,还是如何看,陈曦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破绽。
“行痴大师,如果您像要怀念柳家,或者是怎样,边疆的表哥应该会是您的选择。”
陈曦看着灯光下格外柔和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