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婆跟养闺女似的,事事都要操心真是麻烦呐~】
明明是非常简单的几个字,心情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声音,似乎总是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听到这样让她感觉到无比心安的声音。
说加油的,说不用那么努力的。都是他。
葵眨眨眼睛,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嗯。”
她拉起白哉的手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出来。
门被拉开,衣装暴露身材火爆的黑发女人见到他们,愣了一下,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小葵拉起的白哉的手上。
空鹤睁大眼睛,伸手锤了小葵一下。
“回来啦,你这家伙……终于想通了啊。”
小葵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头看了一下白哉。后者很上道地说,“我们先进去再说。”
志波空鹤对于山本葵失忆这件事情反应不小。
“又失忆了?!”
她想起一百年前某人挨了她一拳还完全忘记夜一浦原离开的真相那件事,忍不住笑得灿烂。
“你这家伙是失忆体质么……”
某葵满头黑线,虽然某种程度上也觉得对面坐着的女人很对自己胃口。
“撒~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这家伙能想起一些事情对吧。”
空鹤回归严肃,尽管眼眸里还带着笑意,语气已经改变。
一般喜欢开玩笑的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就绝对不简单——这是某葵深信不疑的一点,于是她坐直身子,点了点头。
朽木白哉转过头扶额。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空鹤突然起身。
“你上次欠我的钱还没有还啊混蛋!竟然就这么失忆了你故意的吧啊?”
某葵一愣。
“诶?”
“诶什么啊诶,无论诶多少次这事情也没的说我还打算给岩鹫交学费呢混蛋!!”
山本葵挂着十字路口也站起来。
“找我借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灵异事件啊灵异事件!”
“哈?”
空鹤抱臂。
“想抵赖?”
刚进门的志波岩鹫弄不清楚状况,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不久接到了朽木白哉冷冽的眼神,又带着抽动的嘴角退了出去。
“都说了找我这个穷人借钱根本不可能,别趁着我失忆讹诈我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她把手放在腰间的斩魄刀上一脸愤怒。
——喂喂真的没事么……
这种类似小孩子之间的争执让朽木大少很是无奈。
不过,偶尔看见那家伙没有懒散没有严肃没有淡然,也挺有意思的。
空鹤用还保留完整的左手很给力地拍上了小葵的脑袋。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会忘连老娘都给忘了啊!!”
一下子被拍得头冲下的某葵表情怔忡。
“啊……”
这种感觉……
白哉站起身来扶住她,“怎么了?”
“没,没有。”
小葵晕乎乎地抬起头,看了一下白哉,又看了一下空鹤。
对面的火爆女转过脸。
“呐……空鹤……是吧。”
某葵声音低沉。
转过脸不看她的空鹤眼睛眨了眨,微微仰头。
“我觉得……你以前肯定经常这么拍我的头。”
“哼。”
空鹤不置可否。
葵没再说什么,直接往门外走。
朽木白哉沉默着跟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看见火爆女生仍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微仰着头。
志波岩鹫一直等到山本葵和朽木白哉两人走远了才拉开门进屋。
“吖吖,方才山本小姐气势真惊人……一不小心就要被海扁了啊……”
空鹤转过脸,缓缓坐下,倒了一杯茶。
“她不会海扁你了。”
“大姐头……你,你没事吧?”
岩鹫一边说一边考虑着现在逃生能避免被出气的可能性。
“那家伙都忘了啊……混蛋。”
空鹤喝了一口茶。
“怎么能忘了呢。”
志波岩鹫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摸着后脑说不出话来。
“小葵。”
白哉在后面叫她,而前面的女生丝毫没有停顿地疾走。
“葵。”
白哉上前两步一把拉过小葵,寂静的傍晚,空气里面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哈……”
小葵挠挠后脑。
“其实也没什么啊。”
没什么才鬼。
原本只是想着能见到以前的朋友的话,说不定能想起什么,而实际上似乎是完全自私的做法——暴力女志波空鹤微仰着头的样子还一直留在脑海里。
一定很难过。
被自己的朋友就那么轻易地遗忘掉。
“你刚见到我是什么感觉——在我从虚圈回来的时候。”
小葵坐在朽木宅的回廊上,端着酒杯。
终于被某人解除酒禁,某葵表示实在是不幸中的小幸。
“……”
“喂,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都过去了。”
看着沉默的朽木大少,某葵觉得此君闷骚的毛病着实不轻。
“当初不应该放你走。”
朽木白哉终于开口,说得简洁。
葵偏头想了想,似乎好像仿佛大概真的有那么一个晚上,自己站在穿界门前跟朽木大少聊了一会儿天,内容大致是自己要走对方不同意,最后没办法还是放自己走了。
自己要走?
等等……她果然是自愿去虚圈的么?
可是那个银发的古怪微笑君明明说是因为两个人有深仇大恨所以他把她带去虚圈准备折磨后杀掉的。
他在说谎。
他为毛要说谎?
到底真相是什么?
山本葵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没用又渺小,早知道不去学什么鬼道斩术,跟着浦原混学习科学技术才是王道啊。
一切冷兵器灵力攻击什么的,还不如一小瓶□□。
啧啧,真折磨人。
——没有记忆的话,感觉连自己都要怀疑自己。
不完整的山本葵。
太可怕了。
“又乱想什么?”
白哉看她一直不说话,酒杯端着却没有动,完全处于发呆状态,开口问。
“今天月亮好圆啊。”
某葵的声音像是还处于游离状态。
白哉微微黑线。
“今晚是阴天。”
完全没有月亮也不见星光的惨淡天空上,只有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的大片云朵。
“哎,白哉。”
“嗯?”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
小葵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转过头看着朽木白哉。
“无论是我没有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想起来之后,你都能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
“啊嘞?害羞了么?不可能吧朽木队长——我也就偶尔感性一下你不用太当真的。”
“……”
朽木白哉拿开小葵手里的酒杯,不动声色。
“我想你还是先不要喝酒了。”
“喂!”
洗了一把脸,认真刷牙,铺开被子好好睡一觉,有梦没梦都没有关系,明天还是吐槽恶搞新的一天。
山本葵拍拍脸,蒙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
朽木白哉盯着早饭看了很久,没说话,吃了。
朽木白哉盯着午饭看了很久,还是没说话,吃了。
朽木白哉盯着晚饭看了很久,终于没忍住。
一拍筷子。
“怎么回事?”
管家笑眯眯地说,“哦,山本小姐特别吩咐说您今天不想吃辣的东西只想吃甜的东西,而且汤里不能有裙带菜……”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吧喂。
“我想了想少爷您的口味变化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就……”
管家仍旧摆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不过如果少爷您肯告诉山本小姐每天晚上都是谁帮她盖被子的话,说不定她就不会认为您的口味有变化了。”
“……”
这是青木管家二百年来最多嘴的时候。没有之一。
总体来讲山本葵在朽木宅和朽木大少相处的还是很欢乐很和谐。
【和谐个毛线啊……
虽然,当晚朽木大少和管家一同接到下面人来报第一时间赶到酒窖发现了晕乎乎的山本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咳咳,这种事情还是少爷您亲自处理吧。”
毕竟少爷经验丰富了,他一把老骨头也比不过啊比不过。
于是朽木大爷一声不吭地留下来,走到了山本葵身边,发现她果不其然喝的是度数最高的那一种。
此等反女生行为他已经早有预料。
“不是说过不能喝酒么。”
而且她也分明安分了很长时间。
“因为…嗝~…以前没想到可以直接过来喝,如果要搬出去的话,肯定要被你抓住了……嗝~”
喝酒喝多了迷茫一片的某葵一脸正色。
白哉有点庆幸她不仅喝了一壶,至少没有发动一壶后的彪悍模式。
不过所谓以前没有想到可以直接过来喝这种事情……还真是充满了吐槽点。
“好了,回去睡吧。”
他伸出手要去扶住东倒西歪的某葵。
“诶?”
脱线女指指自己。
“你不怪我?”
喝都喝了,怪能有什么用。
“嗯。”
扶住山本葵之后,白哉一把拉过她,往门口走。
“既然不怪我……那,能不能往后给酒窖里多放一些烈酒啊?”
“……”
挂着十字路口的朽木白哉不说话了。
两个人一个不停地说,一个持续地沉默,最终好歹到了卧房。
里面管家早就铺开了被子,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子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无语几秒之后对小葵说,“去睡觉。”
某葵呆呆地点头,然后走进房间。
几分钟后白哉看着合衣窝进被子里的山本葵,皱着眉头叫来了侍女。
“给她把衣服换好,把被子盖严实。”
侍女a看着数月间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个字的朽木大少,心情激动得不行。“是!”
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盖得再严实不也会被踢开么。”
拥有踢被子恶习的某葵丝毫不觉表示毫无压力。
当晚醉酒葵做了一个梦,完全的噩梦。
梦里面的环境是一片白色,白色的沙子白色的树和白色的建筑,一大片白色弄得她心里很空,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虚圈。
她对创造此处的色盲同志再次鄙视。
不久之后出现了一个人,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算不认识。
银发青年还是笑得很欠扁,眯着的眼睛隐藏了一切情绪,让她完全看不懂这个复杂的人。
奇怪的是,在梦里她总感觉两个人关系不错很是熟悉。
“呦~”
她笑着冲他打招呼。
对方也在笑。
而下一瞬间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地抽出了斩魄刀。
“射杀他,神枪。”
身体被突然变得很长的刀贯穿,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小葵摸着腰间的血很不知所措。
却又听到他说。
“你不是让我杀了你么,小葵?”
“啊!”
山本葵满脸冷汗地坐起来,发出了一声惊呼。几秒之后她反应过来,用可以称得上是颤抖的手解开了当做睡衣的轻便和服。
虽然没有很强的亮光,她也能清楚地看到腰间的伤疤——很多次在洗澡的时候见到的,完全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伤疤。
提醒着她曾有过致命的伤害。
门突然被拉开,小葵下意识捂紧了衣服。
站在门口的朽木白哉轻微喘着气,雪白的里衣外面披了一件很随意的和服。
原本满是心惊的山本葵抬手放在了自己心口处,感受逐渐摆脱急躁的心跳君,再一次确认朽木白哉具有定心丸的功用。
她抬起头看着白哉,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