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牧府前,管家领着一干下人整齐恭敬地等在府前,向着城门口的地方焦急地张望着。
一声洪亮的马嘶声划破宁静的天空,渐渐地,牧振侠带着十几个手下从城门口走来。
管家率先转身,面向牧振侠走来的方向,后面的下人也跟着管家转身,随着管家蹲下身,齐齐唤道:“恭迎将军回府。”
牧振侠在他们面前停下,面色铁青,一停下就一个跨身下了马,掠过一众的管家急急往府里走去。
管家自然明白他这么着急的为何事,赶紧急急地跟着牧振侠走进去,还一边擦着额前的冷汗。
:“几日前接到你的来信说小姐出了事,后来你又加信来说小姐找到了,现在小姐人呢?”
牧振侠不愧是常年争战在外、名扬远播的征远大将军,平常一个眼神便吓得下人不敢吭声,现下被他用这么冷肃的话发问,管家险些没有腿软跪倒在地下。
他赶紧颤抖着音色说:“回大人,小姐于三日前与冷月宫的少宫主有些过节,随后与那少宫主在城外私斗之后就在傍晚失去了踪影,然后小的立马派人随小的出去寻找,可是直到早晨都没有找到小姐的下落,可是几个时辰后却突然被一个黑衣男子送回府,交给看门的士卒之后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转身走了。小的出去时小姐就昏迷不醒,小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赶紧派人找了大夫察看小姐,可是大夫说小姐受的只是皮外伤,再加上缺水饥饿过度,才导致的昏厥,但是奇怪的是,经过一天一夜了,小姐还是没有转醒。”
牧振侠疾步往牧千羽的房里赶去,听到管家的话,他愤怒至极地转身训斥道:“没用的东西,我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我说过千万要看好小姐,莫让她在我不在府的时候偷溜出去。你难道不知道小姐只身出府有多么危险?现在可好,你不仅没看好她,还让她失踪一夜下落不明,最后还让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衣男子送她回来。她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清不白、不详之事,你十条命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牧振侠心里也是一阵烦乱担忧,若这牧千羽醒不来,或是醒来却道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这个责任,谁担待得起?别说是他,若真的追究起来,就连整个牧府的人加之一起,那都是担待不起的。
管家立马跪下身求饶,牧振侠心里烦躁,看也不看管家害怕得扭曲冒汗的脸,快步走向牧千羽的房间。
牧家小姐的房里,贴身丫头吟心正在替牧千羽细心地掖着被角,免得有风袭进去惹她着凉。
倏地,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吟心大惊回头一看,看见牧振侠脸色极差地走进来,赶紧起身想牧振侠行礼。
:“老爷...”
牧振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牧千羽,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吟心起身回道:“回老爷,小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没见醒...”
还没说完,就被牧振侠抬手打断,他坐在牧千羽床边,轻轻试了试牧千羽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尽是一片冰凉。脸色苍白之极,眉头时不时难受的皱起,心里立即就明白她这是中毒的征兆,不禁大惊失色。
这冷月宫位于山麓之间,地势陡峭险峻,海拔也较山下高出许多,而且这冷月宫善于用毒,宫内密布皆是密制□□时散布的粉末,这功力好的人因有着一定的内力基础,所以也就自然可以化解或屏息避免其侵入肺腑,可是牧千羽的武功只能用作防身之用,毫无内力可言,遇上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避免,也避免不了。
如今距离牧千羽最初吸入毒粉之日已经过了数日,现在恐怕毒已经随着血液流经身体各个器官之中。现在唯一的解救办法,只有用深厚的内力将毒慢慢地引出来。
可是,牧振侠明白,他虽然善于领兵打仗,刀枪棍棒舞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可是,论武功,他却并非上上之辈,内力也不足以支撑牧千羽逼出所有的毒。如果不能一次性将藏于牧千羽体内的毒逼除干净,那么等到毒再次反噬进五脏六腑之中,那么依照牧千羽现下的体质,根本就撑不住再一次被毒液反噬的侵害。
可是,在这苏城之中,连他都感到无能为力之事,还有谁的武功可是凌驾于他之上?
牧振侠想到此,心里就是一阵急躁。他看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惯了的女儿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是一阵不舍,不论是谁,看见那常日里美丽轻快的女子却如枯败的花朵一样憔悴,也会心生怜意吧?
:“吟心,”牧振侠开口唤过身边一直站着的丫鬟,“去,赶快叫管家去巡抚大人那,叫巡抚立马来见我。”
吟心听令,立即就跑出门去,将还跪在原地不敢起身的管家叫起来,将牧振侠的指示又重复了一遍。管家赶忙站起来,踉跄着就往门外跑去。
牧振侠无奈之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有叫巡抚前来商议,看他是否有主意,或是能够想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到牧千羽。他此时关心则乱,心里混乱一片,看着面前沉睡中毫无生机的牧千羽,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此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得让牧千羽醒过来...
巡抚本来在几日前得知牧振侠要回府,便早已做好准备要上牧府拜见,可是却不料,是牧府的管家率先找上门来请自己过去。
听管家语气焦切,本来就不敢怠慢的张赐德更加匆忙地随管家进了府。
一路随管家进来后院书房,巡抚看见立于中堂,神情严肃的牧振侠,心里一惊,赶紧行礼道:“将军一回府便急召下官来,不知所为何事?”
牧振侠神情严厉地回头,道:“巡抚免礼罢。我叫你来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前几日小女失踪下落不明之事,张大人必也有所闻,府上的下人们在昨日找到小女后,却因为其中了冷月宫的毒而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小女急需有深厚内力之人将毒催逼出来,所以我想问问大人,不知依大人所知,这苏城之内,可还有习武精异之人,能有此深厚内力能帮助小女将此毒逼出来?”
张赐德站起身,眸光一闪,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暂时隐居在自己府里的南宫流烟。可是那南宫流烟的精明厉害,又真正出乎自己意料,这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另一个又是直接代表皇上命令的南宫流烟,两边的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而那牧振侠似乎还不知道那南宫流烟就在自己府里,自己又没有立马将消息禀告于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可否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张赐德转瞬又想,那南宫流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自从前日出了府,就再也不见她回来,只有那心腹沈裔替她全权处理政事,也不知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计划有变。估计她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府。而南宫流烟明明也看的出来那牧振侠于此次贪污之案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却也并没有加以深查,看来也得敬牧振侠几分,又故意拉拢之嫌,那么,自己何不借此次机会对牧振侠大献殷勤呢?
想罢,他回道:“回将军,下官这里有一最佳人选,不知大人可否满意?”
牧振侠见那张赐德久思许久之后,竟真的找到可用之人,不禁精神一振,他立即问道:“张大人所言为何人?”
张赐德听那牧振侠语气急切,心知自己已经立下大功一件,心里大喜,他答道:“回将军,此人就是那名扬洛城,将军也定有所耳闻的天下第一才子——南宫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