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微晕的阳光洒在大地之上,看上去金色一片。
客栈的房间内,南宫流烟站在窗前,吹某沉思着,许久她才抬起头来,洒进无数金光的眸子闪过一丝睿气和锐利。“丫头,既然又梦她们离开了,那么我们也早日动身吧!”
牧千羽听过南宫流烟的话,不解地从床榻之上跳起身来,走到南宫流烟身边,不解地歪头看着她,“为什么?太子哥哥不是答应我们不再来找我们了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急着离开?”
南宫流烟回身,握住牧千羽揪着她衣袖的手,冷冷一笑。“你还真以为这太子是什么良民善辈,能够等闲视之?在他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拱手让人之后,还能心胸宽大的一路遣护我们,保护我们的周全?若是这太子可以,那么天下就当真没有阴险小人,机关暗算,一片太平了!”
牧千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即使对于南宫流烟说的话不理解不明白,可是她却是出于本能地,无理由地相信着南宫流烟说的每一句话的,“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南宫流烟闻言,低眸看着牧千羽,一瞬间,眸子漆黑如夜,却动人心魄。“丫头,这苏城,怕是我们去不了了,除了苏城,其他地方都可以!”
:“为什么?我们不是跟又梦她们约好在苏城见的么?为什么又改变计划了?”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不解地问道。
:“改变计划?”南宫流烟喃喃地默念着,随即戏谑地一笑,无数的光芒尽被她一瞬间的笑颜比下去。她摸摸鼻子,“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过去苏城,之前答应又梦,不过是一个幌子。”
此言一出,牧千羽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疑问。“为什么?流烟,这是为什么呢?”说着,她抬眸看着尽在咫尺地南宫流烟,这般俊美迷人的面庞,可是她隐藏在深邃眸子下的秘密和心事,却是那样那样的深,无人能洞察一分一毫。即使是牧千羽,也无法一一参透,悉数看破。“流烟,难道你不与又梦再见了?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流烟无奈地叹口气,牧千羽的疑问就如被掀落地上的珠子,噼里啪啦作响,似乎怎么捡也捡不尽似的。她掀唇漫步经心地戏谑一笑,打断牧千羽一经开始,就无法停止的疑问。只见她敷衍般的玩笑道:“小丫头,你怎么又那么多的疑问?”说着,南宫流烟刮刮牧千羽的翘鼻,叹息一声,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说道,“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问过命运,为什么让我遇见你。”
:“南宫流烟!”听见南宫流烟的话里明显的敷衍,牧千羽扬声唤一声,却在看见南宫流烟散漫的笑意下若有似无的,不明寓意的神情后,还是软了下来。“那,我们现在去哪?”
南宫流烟思索片刻,道:“先动身启程吧,届时再议!”
牧千羽点点头,简单收拾过二人的行李,付了客栈的费用,就随着南宫流烟,牵着天涯,经过城内唯一的大街,往城外的小道离去。
穿过大街,一路上引来小城上无数路人的驻足和目光。两人所经之处,皆能听见路人的赞叹啧啧称奇之声响起,此起彼伏。
也难怪,在乌城小城之内,何人能随时随地的见着这般俊俏的人儿。自是好奇惊愕,引得周围的路人每每驻足流连。
一个堪比灼日,一个犹如皎月,所有见过她们的人都要由衷的赞叹,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牧千羽以往哪里能见到这般的境况,也心下好奇,打量着身边人的目光。却全然不知这般眼光的意味为何,满心只以为这些个人全是在瞧着身边的南宫流烟看。顿时,胸口一堵,心下一酸,就吃起味来。
她立即更紧地缠上南宫流烟,戒备地看着周遭的人。小嘴撅起,不满地加快了步伐,恨不能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南宫流烟本是牵着牧千羽走,却不料最后几乎是被牧千羽拉着快步走起来。她看着牧千羽撅着嘴一副闷闷不郁的样子,好笑地问道:“丫头,你这是作甚?”
牧千羽一听南宫流烟的问话,心里之前的气结立即被打翻,只见她小嘴一扁,说道:“流烟,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可讨厌了。我们走快些嘛,我不喜欢她们盯着你瞧的模样。”
:“呵!”听过牧千羽可爱娇嗔的话,又瞧着她憨气十足的模样,心下淌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地柔情,她好笑地戏弄着,“为什么是看我?我还觉得那些人是在盯着你瞧呢?”
:“是么?”
牧千羽说着疑惑地歪头探视着周遭的人群,随后就见旁边不远处小摊前的两名女子,一直看着南宫流烟不停地小声议论着。牧千羽气得一跺脚,随后只见红衣一晃,扬手间,腰间的鞭子就抽了出来,啪啪两声,随着甩手的动作伴着清晰利落地响起。
这一下,使得两人身边的其余人皆是安静下来,俱半带惊愕半带好奇地看着二人。
南宫流烟的头顿时就隐隐作痛起来,无奈地叹口气,一时也拿那霸道的丫头没办法。这时候偏偏那丫头的小姐脾气上了心,真是阻止也不是,纵容也不是。
:“你,还有你。”牧千羽手握着鞭子,一身绯衣素裙一漾,绵绒细靴抬起,几步走到方才那两名女子面前,走动间,腰间系着的两个铃铛叮当作响,好不清脆。说着,她双手叉腰,清脆的声音比铃铛作响还要悦耳动听万分。“不许再盯着我的流烟瞧了,听见没?”
说着,也不待她们回答,见掠过她们,看着周边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不满地撅嘴嘀咕抱怨道:“还有你们,做什么老盯着我们瞧?你们自家没相公没娘子么?真讨厌!”
南宫流烟一直站在一旁瞧着,听着牧千羽娇憨又不失霸道的话语,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小丫头的小姐性子,也是颇有些莫可奈何。
想着,她信步走到牧千羽身边,语气半带轻佻半带好笑地道:“大小姐,我们可以走了么?”
牧千羽收好手里的鞭子,瞧见周围的人群都一致地不再瞧她们,这才满意地一笑,随着南宫流烟坐上天涯,离开大街。
出了城门,南宫流烟才拉过天涯脖间的缰绳,示意它放慢脚步,平稳地走着。
行至郊外时,已近中午。
南宫流烟带着牧千羽下了马,走到清澈地湖边。她俯身看了看湖里嬉戏追赶的鱼儿,回头问一旁的牧千羽,“饿了么?”
:“咿?”牧千羽先是错愕好奇地看着南宫流烟,随后老实地点点头。她看着天涯腰间系着的一口空锅,失望地说:“流烟,可是我们除了你刚才买的锅之外,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南宫流烟闻声轻笑一声,“怎么会呢?”说着,却见话落之时,南宫流烟一经跃起身,行向眼前的湖面。
湖水冰冷,南宫流烟却浑然不觉,轻盈盈地脚下一点,就像一只展翅掠过的白鸟,在水面似闲庭信步一般,随手捞起一条鱼,甩上来。那条鱼落在岸边,徒劳地蹦q了几下,就不动了。
牧千羽从未见过人下厨,自也对着活生生地鱼好奇万分。她瞅着它,笑眯眯地围着它观察许久。她是真的饿了。
随后,她笑嘻嘻地看着湖面上的南宫流烟,笑着招手,“流烟,快来!”
南宫流烟闻声,蓦然转身,漫不经心地一笑,从萋萋摇曳的苇草上掠起飞腾,像一阵白色的风,驾着湖边清新的露珠,直迫近眼前。
取下新锅,拿出盐料,架了木材,锅里盛了水,勃勃地滚。南宫流烟将鱼丢进锅里煮,不一会儿,就香气扑鼻。
牧千羽的视线被南宫流烟的举动吸引着,只见她手法纯熟,大刀阔斧,潇洒至极。
待煮好,她舀了一碗端给牧千羽,简单的语句,明明是命令口吻,但听在牧千羽耳里,却是说不出的悦耳。“喝吧!”
牧千羽咽咽口水,抿嘴馋极的模样煞是可爱动人。她喜滋滋地接过,只见汤白如奶,喝一口,说不出的清甜可口。牧千羽一口气喝完,啧啧称道:“真好喝!流烟,你真棒!”
南宫流烟脸上并无丝毫喜气和骄傲,只是戏谑一笑,伸手替她擦着嘴边的汤渍,不语。
牧千羽任南宫流烟抚摸着她的嘴角,她看着南宫流烟一径地傻笑,随后,却倏地感觉到南宫流烟的指尖一僵,下一秒,就直直地站起身,拉过牧千羽,将她往身后藏。
还不待牧千羽发问,就听得南宫流烟轻声叹息一声,出口的语调和话语冰冷刺骨。“不必藏了,出来吧!”
一瞬间的沉默,随后,只见苇草之后,树林之中,一时间十几个人影冲天而起,直直扑来。
牧千羽惊得尖叫一声,惊呼的同时,却感觉南宫流烟稳健的双手将她护得更紧。随后,就见不知南宫流烟何时已是长剑在手。
微风吹来,卷起一地的紧张,与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