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分家当今的***是付烨,可以说没有付烨就没有如今付家的苦苦支撑。当年付嘉文的前妻裴婉尚未过世时,付烨和她在公司共事过一段时间。
裴婉在经商上的嗅觉灵敏,做事果敢,付嘉文很放心把集团部分的权利下放给自己的妻子。裴婉凭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愣是在豪门圈里打出了豪门中的花木兰的称誉。
那是近年来付氏集团最光辉的时刻,商业上有付烨与裴婉的把关,付氏的颓势隐隐有扭转的迹象,豪门对付氏的评价都渐渐回暖。
付烨自然是对裴婉极为佩服的,甚至惋惜这样的人竟然会给付嘉文当妻子,实为浪费。待裴婉过世,真正把关付氏集团的只剩下以付烨为首的几个分家子弟,在主家极度荒唐靠不住的情况下,咬着牙苦苦支撑着付氏的产业,不让付氏的基业就此毁在这一代。
然而付嘉文的做事实在是荒唐到让人不可置信了。
慕氏集团要预期要投标的一个重要项目,其实是游戏产业的项目。如今游戏产业的发展蒸蒸日上,在国内乃至全球的市场占有额都具有相当大的比例,VR、全息类的游戏层出不穷。
当前慕氏风风火火要投标的那一项目,据说是一个划时代的全息类游戏,如果游戏开发经营成功,游戏或将成为第二个类地球,只要在现实生活中维持生命的基础条件,游戏就能顺利进行。
而只要这一传言即将划时代的全息游戏运营成功,投标成功的慕氏集团也会在游戏内获得庞大的利润。但这是一项高风险高收益的投资,前期还必须承担一定程度的亏本。
现在的付氏集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风中残烛,大风来了保准一吹就倒。
结果付嘉文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拼了老命想和慕氏集团竞争,甚至想要把未来几年的打算投入别的项目的资金,一股脑的放入到这个基本可以想想的游戏项目之中。
付烨真的很想用锤子撬开付嘉文的脑子。
分家与主家的不和,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而是长久以来积蓄的愤懑导致的。虽然他们在某些时刻共同对外,然而窝里斗是家常便饭,由于付家的古老制度的原因,分家即使对主家分外不满,给他使绊子也没有用。
因为付家的主权,依然牢牢地把握在主家手中,他们这些分家若想完全和主家独立自立门户,途径只有一个。
——直接让付氏垮台。
先辈留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甚至是毁在自己的后辈手里真的好吗?以付烨为首的分家思来想去,犹豫了大半天后依然得不出结论,在争吵了数个月后他们终于得出了一致结论:先保留分家的部分实力,完完全全从主家中摘出来,然后再让付氏集团垮台。
计划想得很美,但他们在实际操作这一点上实在有些走不通,加之让他们亲手毁掉付氏集团也确实于心不忍,于是他们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付兮瑶带着主意过来了,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有枕头。
付兮瑶说,你们可以找付兮溪帮忙。
“不正常?是怎么个不正常?”慕亦宿听着付兮溪的描述,不禁奇怪了起来。在三年前那短暂的订婚仪式上,他即使再不愿意也是看过付兮瑶的。
付兮瑶和付兮溪不同,性子偏软但是绵里藏针,可惜被付家带得没什么脑子。付兮溪故意设下的套子,她想也不想的就往里钻,甚至付家诸多人都帮扶着她往里钻。
慕亦宿沉默半晌:“你知道的,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说得好像她对付兮瑶的印象就很好一样。付兮溪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她之前就不太正常,有时神神叨叨的,我也不太乐意接近她。之前的电话更加,她似乎更加不对劲了。冷静得不对劲。”
“怎么说?”慕亦宿继续追问。
“……”付兮溪那秀气的眉头纠结了起来,艰难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付烨与付兮瑶商量在下午**的时候见面,地点约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咖啡厅。付烨开着车到达目的地附近后,发现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只能就近停好车后徒步走过去。
他根据付兮瑶的指示走了捷径,人迹罕至的小巷更像是那种潮湿阴森的沟渠过道,脚底粘腻的青苔沾着他簇新的皮鞋底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那种难以入喉的青葵汤。
幸好小巷并不算窄,即使一个人在巷子里走着,旁边还能再过一辆小单车,不然付烨的这身西装算是白穿了。巷子两侧都是抹了灰的红砖墙,一眼看去就知道年代悠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成这般复古的样子,反正付烨是死活不想让自己的黑西装蹭到墙面上去。
咖啡厅的坐落在大概经过了三个拐弯几岔道的地方,如果不注意看还会忽视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在这种地方经营,这咖啡厅竟然还没有倒闭。
付烨推门进去的时候,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坐在咖啡厅前台的老板正擦拭着杯子。他抬头看了眼付烨,笑着点了头。
付烨看过去,觉得老板在哪见过。不过不等他想出答案,在角落里等待着他的付兮瑶已经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来找我。”
付烨的桌前摆着两杯普通的黑咖啡,刚煮好的咖啡还氤氲着一层白色的雾,随着气流蜿蜒着上升的白雾,宛如插在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火。
“除了你,我也想不到找谁了。”付兮瑶捧着咖啡杯,双手都紧贴在杯壁上,咖啡那灼人的温度烫得她双手发红,但她似乎并不在乎。
“你有什么目的?”付兮瑶是后来才加的付家,她是付嘉文的私生女,也是现在名正言顺的付家二小姐,隶属主家。付烨想不通,一个主家的人找他一个分家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啊……”付兮瑶依然没有挪开双手,像是完全体会不到杯壁的热度,她露出了一个病态的微笑,眼底里写满了疯狂,“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让付家垮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