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羽忽而抬眼看着亚槿:“……”
亚槿贴近更纱,又加深了几分力:“你真应该好好学学亚树当初逆来顺受的个性。”
更纱呼吸困难,抬起无力的双手捶打亚槿掐住她脖子的手。
看着她因氧气稀少从而变得涨红的小脸时,他焉得放开手,更纱徒然跪倒在地上咳了数声。
如同王者居高临下俯视咳嗽不止的更纱:“当初亚树来求过我,我并没有助一臂之力帮她离开二木家去和那个穷小子厮守,她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亚槿嘴角竟泛起丝丝愉悦的笑意。
“哼,即使没有你的协助,我妈妈依然离开这个让人唾弃压抑的地方。”缓过气但脸还未褪去绯红的更纱捂着胸口搅心的疼,冷冷仰脸瞪着亚槿。
闻言,亚槿俯下身,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狠狠用拇指按住,迫使她的脸与他面对面正向直视。
“你知道帮助过亚树背叛二木家的那个人是什么下场吗?”他语速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不符合儒雅气质的微冷狰狞:“他被肢解投放到神奈川海里喂鲨鱼了。”
更纱推开亚槿,用手捂着嘴,忍不住的干呕:“……二木亚槿,你这个恶魔。”
“恶魔?”他笑了,仿佛在笑她的单纯与天真:“我现在该怎么做呢?砍掉柳生比吕士的一只手?或者……”
“不准你这样做!”更纱猛然抬起头,她只是利用柳生来逃离二木亚槿的掌控,她无意害柳生变得如此狼狈:“求你……”屈尊央求。
亚槿扬手松开系在喉结处的领带:“我二木亚槿向来说一便是一。”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势有钱,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给我起来!”亚槿拽着更纱纤细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拎起,将方才从千鸟羽手中夺过的那杯清水扑浇在她脸上:“给我好好清洗干净,你是我二木亚槿的东西。”说罢,亚槿抓着更纱脖子提到自己面前:“你给我听清楚,再敢在我面前或者利用一切自身条件诱惑别的男人,我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面对亚槿狂妄的话语,更纱泛起寒颤,哆嗦不止,她频频向站在旁边的千鸟羽求救,可惜千鸟羽此时很配合的将头撇向旁侧,无动于衷。
不满的亚槿显然还没发泄完他心中的怒火,他将她甩到不远处的浅水池中。
“二木亚槿,你在干什么。”更纱本能的叫喊,想阻止自己跌入水中:“住手。”可终究不能幸免,湿漉的小礼服紧贴着她单薄瘦小身段,让她甚感难受,夜里温度很冷,令她很不舒服,更纱忍不住低声怒吼:“二木亚槿,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亚槿重复更纱的低吼,是的,他是疯了:“我要你现在就全部给我洗干净!”他钳制着更纱臂膀,骨关节嘎吱作响,眼底蓄着狂气。
从开始到现在,千鸟羽都冷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有那么一两次,他的嘴唇微微牵动了几番,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二木亚槿身旁,对亚槿的性格千鸟羽了如指掌,只要二木亚槿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叫的女声乍然闯入三人之间。
更纱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黑色发丝因方才的纠缠显得无比凌乱,她绿瞳轻微收紧了一下,带着疑惑颤音:“舅妈……”
晴子碎步跑到水池边将更纱扶起,她愤然面对亚槿:“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亚槿的做法是欺压虐待:“更纱才十五岁,你这样做将来会带给她多少阴影?你不知道?”晴子瞪大双眸质问着他。
亚槿侧身,嫣冷的将视线扫向站在晴子身后的铃木司。
铃木司向二木亚槿呈九十度欠身:“先生,是我的疏忽,十分抱歉。”
“舅妈,我没事。”更纱垂着眼睑,表情无波澜。
他修长的手插入西裤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雪茄含在唇边:“晴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二木家的事情从不需要旁人插手,对于现当家的亚槿所有决定,就连他的父亲二木俊都得礼让几分。
水落晴子将更纱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槿,看来你并不适合照顾孩子。”方才那一幕,她看的触目惊心。
“更纱是二木家的人。”亚槿的鹰眼直接越过挡在更纱前面的晴子,直击目标物。
晴子难以置信的摇头:“我不能把更纱交给你,你会伤害她的。”她不会忘记前一秒眼前这个男人还凶神恶煞的掐着自己外甥女脖子。
“晴子。”原本紧绷的脸微微放柔:“放开更纱。”语气缓和,带着丝商量。
“……不!”说着,晴子转身拉着更纱欲往宴会大厅里的人群中奔跑。
“司!”亚槿阴冷的眼落到铃木司的身上。
铃木司立刻了然领命,他快速冲到了晴子面前将她拦下:“夫人,请您放开更纱小姐。”
“我拒绝。”晴子想都没想就回绝了铃木的请求。
“……对不起了,夫人。”铃木司向来都是先礼后兵的人,二话不说便一拳落在了晴子的小腹上。
晴子因铃木的这一拳而当场昏倒在地。
更纱有些惊恐的看着铃木,身子不由的往后退,在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后,她全身下意识的冒着冷汗,颜容如被漂白水刷洗过:“……”毫无血色。
丢掉已经烧到一半的雪茄,亚槿抬手掠住更纱,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你在逃什么?”
“你不要碰我。”更纱奋力挣扎,他脏,她嫌他脏,二木亚槿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舅舅,他甚至丧心病狂,看着晕在地上的水落晴子,更纱在心中又对亚槿的厌恶多了几分:“我恨你,二木亚槿。”
当初,二木亚槿完全可以无视她的存在与否,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他不但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取得了更纱的抚养权,甚至就连向来孤寂漂泊的他也开始变得频繁恋家:“你恨我?”
她的身高,她的背影,她的声音,完完全全就是二木亚树的再版。
“亚树……”亚槿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宛如晨曦微暖。
更纱诧异转身看着目光深邃的亚槿:“……”他居然在叫她妈妈的名字,为什么?
“恨我吧!”亚槿左手单臂一收,将更纱锢在自己的怀里,右手轻松扯开了更纱胸口简单的布料,吻如暴雷落下,沿着她的颈项一直来到锁骨。
更纱全身无力的仰着天看着一片墨黑,今夜无半点星辰。
“恨我……”最终,亚槿的吻锁定在了更纱左胸白皙皮肤上:“这样,你就不会再忘记我了。”说罢,在那里烙了下一个深紫色的印记。
月色下,亚槿身后池水中倒映着彼此纠缠不清的两道身影。
画面,惨淡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