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经历过晓组织新人展示实力的洗礼过后,像条死鱼一样浑身是伤的躺倒在了自己房间里。
迪达拉的对战我也没看,在回到晓组织之后我第一时间就猫进了房间。
蝎子被佩恩先生安排了一个调查情报的任务,还没回屋就脚不沾地的再次外出。
他离开前我有问过,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不过这次任务似乎很轻松的样子,他告诉我今天晚上之前他就能回来。
我只能作为无事可做的闲散的临时工,被指派去给迪达拉处理一下伤口。
我推开门的时候迪达拉脸朝下趴在榻榻米上,被褥没有铺。可能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迪达拉警戒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发觉不是陌生人之后又疲惫的趴了下去。
我晃了晃手里不知道过没过期的医疗箱,友好的对他笑了笑。
结果迪达拉不领情的哼了我一声:“我才不需要你来装好人,嗯。”
我拎着医疗箱走进屋里,在迪达拉旁边蹲下去打量着他。
老实说我虽说身为临时工,但是提别人治疗这种事是很少做的。偶尔在外出任务的时候会给鬼鲛先生涂点止血用的药,他一个霸气的纯爷们也不太在意那种小伤,更不介意我手劲大小或者包扎的模样。
而蝎子不会受伤,我顶多也就是在他修补傀儡的时候帮着打个下手。
稍微严重一点的伤口是由角都大叔处理的,基本用于缝补。就像上回绝被蝎子撕裂了猪笼草一样的叶子那样,角都大叔被我戏称为腋毛的黑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有些苦恼的看着完全不领我情还貌似有点仇恨值没有消下去的迪达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戳了戳他正在冒血的伤口,得到他忍着疼的抽气声。
我问他:“这是谁揍的你啊,力道把握的不错嘛,都是皮外伤。”
“你还敢问我,嗯!”
迪达拉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生气的瞪大了眼睛,没被头发遮挡住的眼睛是通透的浅蓝,蓝到发银,十分好看。
蓝眼睛让我想起了当年在砂隐时,因为我而成为人柱力的那个人的弟弟。
好像是叫夜叉丸?
我记得是个温柔的人。
只是此刻迪达拉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一样,和那双澄澈到透明的眼睛一点也不搭调。
“还不是用尾巴的那个变态大叔,我跟那个大叔好像没什么仇吧,嗯。”
啊,是蝎子。
我想了想找到迪达拉之后他的言行,眼神不自觉的有些怜悯。
倒是没什么仇……不过就你那句艺术是瞬间的爆炸就足够让追求永恒的蝎子揍你一顿了。
我跟抚摸花花一样安抚似的摸了摸迪达拉的脑袋,粘了血的金发依旧手感良好。
他倒是没太抵触我的动作,不过也没怎么搭理我就是了。
我严肃道:“小孩子就是要经过洗礼才能长大成人。”
他有气无力的朝我犯了个白眼。
“你以为是谁害的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加入这种奇怪的组织,嗯。”
我一边从医疗箱里掏出东西一边惊奇道:“当然是晓组织老大害的啊,他看上你能力了我又没看上。”
“你居然敢看不上我的能力!——嘶!好疼,你轻一点,嗯!”
我一脸无辜的把按在迪达拉伤口上的酒精棉球给拿了起来。
这小孩就是口嫌体正直的别扭没错吧。
一边埋怨我害他进了晓组织,一边因为我看不上他的能力而生气。
我不是很熟练的用酒精棉给他的伤口消着毒,迪达拉被伤口的疼痛折腾了一通之后老实了很多,连他那只好看的蓝眼睛都没了什么精神。
难得有个比我小这么多还不省心的倒霉孩子,我不知不觉中就开启了老好人的教育模式。
“要我是你,我绝对不这么固执。老老实实加入不就得了,省的挨这么多顿揍。”
我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手里换了止血用的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
看来蝎子还是有手下留情的,迪达拉身上都是皮外伤,压根没伤及筋骨。虽说看起来很严重,不过蝎子没对他用毒。小孩子恢复能力快,保准过两天就恢复的连个疤都不剩。
想到这我咂舌。
当初蝎子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对我那啪啪啪一顿揍,他揍的比谁都痛快。
伤及筋骨不是事,光是把我胳膊拽脱臼他就做了不下两回。
“没有实力前提下的倔强都叫不知好歹,前辈跟你说话你学着点。”
迪达拉恹恹道:“得了吧,你能比我大几岁,嗯。”
我手上力气一大。
迪达拉一声惨叫。
“你有病啊,嗯!很疼啊,不能轻点吗!”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
迪达拉被我看到有些发毛,中气十足的吼完我之后有些心虚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做,做什么啊,嗯。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你太用力了,嗯。”
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药膏。
“迪达拉。”
“什,什么啊。”
我难得一脸认真的表情,迪达拉反而有些躲闪。
“你觉得我多大。”
“哈?”
迪达拉被我给问愣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紧皱着眉毛不太确定道:“十四岁……?嗯,不对不对。你看起来和那个宇智波鼬一样大,嗯。”
……不,忽略实际年纪不计,我也比宇智波鼬大两岁好吗。
果然是有八字纹比较显老。
我继续叹气,接着问道:“那你觉得蝎子,就是用尾巴揍你的人,他多大?”
“蝎大叔当然是大叔啊,嗯。”
迪达拉特别肯定的回答我。
“蝎大叔看起来最起码得有四十岁了,嗯。”
还没那么老啦,蝎子还没到三十呢……
“迪达拉啊,真的不怪蝎子揍你。”
我忧愁的远目,收拾起药膏,从医疗箱里拿出绷带开始给他一圈一圈的缠。
迪达拉虽然眼神不济,但总归还是个好孩子。鬼鲛先生不在乎我绷带缠的好坏,他也不埋怨我。
我觉得是时候告诉迪达拉真相了。
“其实呢,你口中起码四十岁的蝎大叔,他二十六岁。”
迪达拉震惊了。
“不可能,嗯!他是得多显老才能长成那个模样啊!”
“我也不知道啊……”
我上哪知道为什么绯流琥长的这么难看去。
我还想问呢,我都好奇好多年,为什么蝎子就看上绯流琥了。
迪达拉收回被我绑好绷带的胳膊,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难道是蝎大叔的能力特别耗费生命力……嗯。一定是这样没错,我曾经在土影老头子那里听说过,有的忍术就是耗费生命力的,嗯。”
少年,你的名字叫脑补。
我听着他在那边喃喃着自圆其说,越说越起劲,没忍心打破他的脑补告诉他我家蝎子长得可貌美如花了。
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我收拾起了东西,也没打断他,打算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迪达拉突然叫住了我。
“那个,诶……”
“我叫灯。”
“灯。”
……没礼貌,叫灯叔啊小兔崽子。
“灯,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应该管蝎大叔叫蝎大哥,嗯。”
“你还是继续叫大叔吧,不然他会揍你的。”
我单手推开迪达拉的房间门,迈步就走。
走到一半,我又退了回来。
迪达拉还在纠结着关于怎么称呼蝎子的问题,看到我回来,他瞪着圆滚滚的蓝眼睛望向了我。
“我想起一件事来,迪达拉。”
“嗯?”
“关于我的年龄啊,其实我比宇智波鼬要大。”
我不怀好意的冲他笑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那张据他所言看起来和宇智波鼬一样大的脸。
“大概我要比宇智波鼬大十二岁。我是蝎子的幼驯染,只比你的蝎大叔小了一岁哦。”
转身离去的时候。
我听到了细微的,咔嚓一声。
那大概是迪达拉世界观破碎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