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的双手不停的在幽儿身上游走,经过一段时间的捯饬,铜镜中幽儿艳丽妩媚中带着丝丝的楚楚可怜之态,但是双眼无神。
天衍并没有想让幽儿夸赞他的手艺不错,只是他不喜欢无视自己劳动成果,还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幽儿。
于是他凑到幽儿的耳朵旁,似情人之间的呢喃:“你可否还记得你那小情郎?”
幽儿身子一颤,眼神中有了点点的亮光。
“你可知你那小情郎现在怎么样了?”天衍嘴角挂上了邪恶到残忍的笑。
幽儿僵硬的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有了点点的祈求之色。
“很好,这样才乖……”天衍摸了摸幽儿的小脸,笑的邪魅:“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
此时的幽儿已经不愿去想,这个恶魔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愿去想之后还会遭遇什么,她只想知道她的渊哥哥是否还活着,是否过得还好。
幽儿不做声,天衍就当她默认,笑的十分灿烂,然后抱起幽儿一个轻身就不知了去向。
不久之后,他们出现在一条人潮繁闹的街市之上。街道两旁楼宇之上站着花枝招展的各类女子,挥舞着手帕,笑的花枝乱颤。
天色已晚,但是这条街上的人潮依旧热闹非凡。花灯高照,一副盛世靡败之况。
天衍呆着幽儿在此处最高最奢华的一家门店前停住,守卫看着是一个长相尚可的男的抱着一个姑娘前来,就满面微笑的上前拱手。
“这位爷,咱们天方阁只招待男客,您要是借宿的话,这条街走到头左转,咱们这最大的兴云楼就在哪儿。”
男子看了守卫一眼,笑了笑“带我去找你们妈妈,就说我来给她送人了。”
守卫一愣,这送人的什么时候都这么光明正大的走正门了,虽然奇怪,但还是躬身说您稍后,之后快速的跑进了里面。
不一会儿守卫一脸带笑的,把男子领进了后院的一间房舍面前,然后拱手退下。男子并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之后,一个三十来岁保养得宜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后带着两个壮汉。边走边打量着男子,男子只是笑着看着这个老鸨。
“哟,这位爷,像您这么大张旗鼓的往我这送姑娘,还真是罕见啊。”
“怎么送都是送,送到就可以了不是吗?妈妈又何必纠结是怎么送来的。”男子一笑,不甚在意。
老鸨用丝帕掩面咯咯的笑出了声:“这位爷说的甚是,只是不知爷今儿送来的姑娘身后干净吗?”
“当然。”
“那咱们就验验货吧?”老鸨口气中带着恭敬的疑问。敢一个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送人,不是因为背后势力他们惹不起,就是自身实力过硬的主,她敢不客气吗?
男子把怀里的女子放到椅子之上,将覆盖在女子脸上的发丝拨开。幽儿微微蹙眉的精致五官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子挥手在幽儿的身上点了两下,幽儿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男子的面容时一惊,但是那双眼神她死都不会忘掉,是天衍!
天衍看着她微微一下,他并不介意幽儿认出他的身份,认出了又怎样,还能奈他何?
看到天衍眼中的不屑和狂妄,幽儿收起了眼中的惊怒之色,转过头就看到另一侧站立的老鸨三人,还未等她的疑惑问出口,就听到老鸨的话如晴天霹雳般传来。
“哟,爷。您送来的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不知您多少钱可以出手啊?”老鸨的嘴巴乐呵的都要列到耳朵根了。
“分文不取。”天衍看了震惊到呆滞的幽儿一眼,轻飘飘的吐出这几个字。
老鸨描画的精致黛眉轻蹙,脸上敷上了怀疑之色,反问道:“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只是以后我来的时候,她随时得伺候我。”天衍笑着回答。
老鸨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让她碰见了,于是笑颜如同一朵菊花一样灿烂:“没问题,没问题。”
震惊过后的幽儿猛地起身,伸手就想要去扇天衍的耳光,这变态到底要怎样!
幽儿含怒的的出手被天衍轻轻的接下,天衍握着她纤细的手臂,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这么舍不得我吗?我还没走就投怀送抱了?”
“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幽儿气急败坏的对着天衍吼,奋力的挣扎着,但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天衍把她禁锢住,但并不多做理会,转头对着老鸨说:“这小美人长相不错,就是脾气有点不好,不知妈妈可否有能力让这小野猫乖乖听话?”
“哎哟爷,刚来我们这的个个都是小野猫,后来不都听话了吗?这个您放心,我啊,定会好好调/教她的。”老鸨一脸谄媚。
“调/教倒是不用了,反正我已经调/教的很好了,剩下的就看妈妈有没有本事让她乖乖的接客了。”天衍瞟了一眼幽儿已经气得发白的小脸。
凑近幽儿,悄悄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然后悄声说:“你家那个小情郎现在在京都过得很好,正准备参加科举呢。听说他有次在外踏春偶遇了一位公主……”
然后天衍闭了嘴,不再说什么了,听到这话幽儿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湿了脸颊。她喃喃自语:“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渊哥哥不可能不找我的,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对……”
天衍邪邪一笑,不屑的说:“我需要做什么吗?还是你还真以为他非你不可?”
幽儿身子一软,噗通一下跌到在地上。在一身粉红裙装的衬托下更加的楚楚可怜,娇艳无双。
天衍看了眼幽儿,嗤笑了一声。转眼看着老鸨:“人我交给你们了,怎么处理自己看着办吧。”然后转身一跃便到了房顶,随着几个轻踏起落就没了踪影。
老鸨等人带带的看着,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是高人后,转头看着还蹲坐在地的幽儿。
老鸨一挥手,两个大汉架起幽儿就走,现在的幽儿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那生命中最后的一点点阳光也弃她而去,她实在是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接下来的三天,幽儿不吃不喝也不动,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抗拒也不顺从。仿佛老鸨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一样。
只是这三天安定了,她发现自己之前偶尔的呕吐,变得频繁,但她依旧不在意,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得病了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鸨忍了她不死不活的样子几天,几天后,她就要求幽儿接客。
但是幽儿现在的身体弱的一碰就倒,而且她一天到晚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恼。
老鸨叫了人去强行给幽儿喂饭,幽儿死活不吃,甚至有荤腥之物到嘴边的时候还会呕吐,此事被好事者禀告了老鸨,老鸨蹙眉。怀疑之下就请了个大夫来给幽儿把脉。
幽儿以为他们是想早点治好自己让自己去接客,也懒得搭理。只要最后她不喝药管他们怎么折腾。
但是最后的诊断结果让她震惊。当老鸨阴阳怪气的告诉幽儿,她怀孕已经有月余的时候,幽儿感觉自己的生命又有了存在下去的意义。
月余,那就是渊哥哥的,她有了渊哥哥的孩子。虽然她对天衍所说不无芥蒂,但是她现在有了她渊哥哥的孩子,如果能够生出来……
如果能够生出来,即便她的渊哥哥再也见不到她,那她也有了一个念想。
于是接下来她开始主动的告诉老鸨自己饿了,然后乖乖的吃之后的每一顿饭。
老鸨当得知幽儿怀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问大夫要了一副红花汤,但是拿到红花汤的材料后,她又犹豫了,因为她想起了那个送幽儿来的人。
那人说,人他之前调/教过了,那这种会不会是那人的?这玩意要是给打了,那人知道后,会不会给他们引来一场腥风血雨呢?
这让老鸨甚是为难,但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那位大侠。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能把女人送来这里的人,可能根本不在乎女人是不是有了孩子,但是万一呢……
老鸨不敢去赌,因为她知道江湖上的人,耍起狠来,官府是没办法和他们讲道理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老鸨只能好好的养着幽儿,好吃好喝的供着,等那个送幽儿来的那个人上门。
时间在老鸨日渐焦躁的情绪中,悄然的过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其实最紧张的是幽儿,她总是担心老鸨会趁她一个不注意打了她的孩子。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撑,但是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多月,直到那天晚上她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随着房门的打开,老鸨带着两名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走进来后,老鸨一挥手,两名大汉上前就架住了幽儿,幽儿惊恐的挣扎着,但是于事无补。
老鸨手里端着一碗药汤慢慢的靠近幽儿,在幽儿越来越不安的眼神中到了幽儿的面前,捏住了她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