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灵敏的捕捉到花弥生眼里那丝狡黠,小丫头片子,自己要是就这么放她走,不是正好趁了她的意?
“我说不学你就不教了?”他收敛起刚刚的情绪,拿出威严气势来,“以前在书院也是这样?人家不学你就不教了?”
花弥生小声嘀咕,“以前是有月俸的,不学也得教。”
李寄嘿了声,“老子养着你还不够?”
“刚刚不是你亲口说不学的吗?大当家一言九鼎,我不过顺着大当家的意思,怎么又......”她嘟嘟囔囔的,抱怨也不敢大声。
李寄听见了,拍着桌子叫她,“让你过来就过来,嘟囔什么呢?”一不小心,拿昨天受伤的那只胳膊使了劲儿,疼啊!他捂着肩头直皱眉。
花弥生心里一悬,放下书问他,“怎么了?伤口疼?”
接着又喋喋不休的念叨,“我早说应该找游大夫看看的,伤口不处理不行,对了,你没有碰水吧?”
他居然听话的接了句,“没有。”
“我还是去把游大夫叫过来吧,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这样......叫我心里怪不安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身上欠着人两条命,她晚上睡都睡不好,若是别人还好,怎么都能还,可欠着李寄的,想还不容易,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就只有算账和教他识字儿这两个用处。
但是在山上待得久了,总叫她有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感觉,他们的账肯定不干净,自己替他们管着账,不是同流合污是什么?
李寄甩甩胳膊说没事儿,“我是男人,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娘儿们,一点儿疼就哼哼唧唧的。”
虽说昨天中招是因为救花弥生,可贼没抓到还被贼伤了,传出去实在有失颜面,他要面子,没到了要命的程度,自然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
“那我帮你换药吧,天儿热,这么捂着也会溃脓的。”
她说着就去解他衣裳,侧身在他身旁站着,身上的皂角香丝丝缕缕盘旋在李寄鼻尖,他一脑门子旎旎绮思,被这香味儿搅的心猿意马,总不自觉回想起昨晚的场景,直到呼吸加重,觉得乏闷,这才一把握住她剥他衣裳的手。
那手指尖微凉,他却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松开了,“我说了不用,你......你一个女人家,随随便便脱一个男人的衣裳,简直不知羞耻!”
花弥生指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我......我是想帮你换药,这伤在肩膀上,不脱衣裳我怎么换?”
这给他逼的,不知羞耻这种词儿都说出来了,花弥生觉得无辜,可他既然不让换,她也不能来强的,只好作罢。
李寄挺不自然的吭哧一声,“不是要教吗?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
她翻开书,鉴于李寄一个字儿都不认识,就决定先从他的名字开始教,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他的名字,然后指给他看,“这是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寄“这个字写的对不对,寄有依附寄存之意,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今天就先从你的名字开始练吧,你照着写一遍,记住了,然后我再教你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