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走到门口的时候闻见一阵奇异的香味儿,那香味儿不像是一个小厮身上应该传出来的,姑娘身上的味道,怎么会从一个小厮身上闻见呢?
她不由得多看了那小厮两眼,头简直快埋进胸里,看不见脸,但露出来的耳朵跟脖子却白的不像一个男人的肤色。
她走出门去又回头,那小厮还一直低着头,定北侯注意到她视线,叫了她一声,“夫人好像对我这儿的下人特别感兴趣?”
花弥生道,“也不是,就是刚出来的时候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儿,好奇是哪个丫鬟身上的,所以多看了两眼。”
定北侯岔开话题,“说到香味儿,我们这儿的香料都里有一味特别的成分。”
“是什么?”
“就是荆棘子的花,荆棘子根能入药,花能制香,叶可食用,可谓浑身是宝,这样的东西,天下除了我北疆,再无处可寻。”
炫耀的语气,不过花弥生没听出多少炫耀来,听到更多的反而是提醒和警告。
李寄没有接定北侯的话,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是说打猎吗?怎么还没人拿弓箭来?侯爷府上的人动作未免也太慢了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牵马来,后面还跟着个小厮,背上背着弓箭。
李寄翻身上马,扭头叮嘱花弥生,“在这儿好好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花弥生道,“注意安全,别忘了我的野鸡跟野猪。”
“放心好了,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你吃。”
定北侯爱打猎,侯府设有专门的猎场,虽然北疆四季如冬,山上积雪终年不化,但这儿的猎物可一点都不少,狐狸兔子,野鸡野猪,运气好了,还能碰上几只雪豹。
定北侯让李寄先动手,李寄也不客气,一箭射中一只兔子,不大满意,瞄准了一只野鸡,再一箭,这下媳妇儿的口粮有了。
“公子,箭术不错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马屁拍早了,李寄道,“侯爷还不射,这是故意让着我呢是吗?”
“来者是客。”
“我不喜欢别人让着我。”
定北侯搭上箭,跟李寄瞄准同一只野猪,“好,那我就跟公子比比。”
两人的箭同时射出去,一声惨叫,野猪应声倒地。
两支箭,一支在身上,一支在脖子上,致命的是脖子上的那处伤口。
定北侯一拱手道,“到底还是公子技高一筹。”
李寄不耐烦了,扔了弓箭,看着定北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定北侯驾马慢慢往前走,“我没有什么目的,信中不是说了吗,只是来请公子叙叙旧,我与你父亲是旧相识,初见到你的那一刻,恍惚间,似乎回到了我与你父亲相识那会儿。”
“我最讨厌人人我说话拐弯儿磨脚的,叙旧?我跟你没旧可叙,至于我那个爹,他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对他压根儿就不了解,想叙旧你找错人了。”
“那公子为何还要过来?”
“我为的是荆棘子。”
定北侯勒停马,“荆棘子我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