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伸手将她一扯,狠狠刮了下她鼻子,“我有时候是真想把你的嘴给缝起来,这么伶牙俐齿的,将来生了孩子要是跟你一样,那我非得被气死不可。”
花弥生不与他争执,翻开奏折给他念,这不知道还好,听到最后,李寄觉得这血都有点儿上头了。
“承业皇帝病的那几年,端康王还真没少往家划拉钱,这么多家产,国库恐怕都比不上。”
“不止呢。”花弥生看到后面,挨个儿报名字,“这些哪个没有万贯家财?朝廷官员禁止经商,这些人每年的俸禄就那么点儿,不活个千儿八百年的,可挣不来这些家产。”
“那承业皇帝这皇上当的也挺窝囊的,底下臣子这么放肆,这都明目张胆了,压根儿就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承业皇帝病重,其实这些事他未必不知道,只不过那时端康王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他也是有心无力。”
李寄把折子合上,越看越来气,虽然这些都是他登基之前发生的事,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些人越是不知收敛就说明越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个他了可忍不了。
于是一拍桌子,金口玉言发话了,“杀,都给我杀了,不杀杀他们的威风,他们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花弥生却不赞同,“这不大合适吧,端康王一党的人的确需要肃清,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些人当中有的虽然罪不可赦,但其中也不乏有能力的,全都一棒子打死,不但会引起恐慌,还会让你落下个暴虐的名声。”
李寄吸吸鼻子往后一靠,支起二郎腿,“暴虐就暴虐吧,反正我这皇帝也当不了几天了,随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在位一天就得有一天的功绩,能为自己挣个好名声的机会为什么不要?”
听她这么说,那就是有办法了,李寄挑眉看着她,“你有话就直接说,明知道我没有你聪明还次次这么说故意吊人胃口,下次我也来吊吊你胃口,也让你尝尝个中滋味儿好不好受。”
花弥生托腮看他,嘴角上扬,“那你究竟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啊?”
李寄探身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想听想听,好媳妇儿,你可别馋我了。”
花弥生立马换上一脸正经来,“这些人呢也不必须全杀,挑几个贪的最厉害的,平时作风上最招人恨的出来杀鸡儆猴,然后把剩下的人召集到一起,说点儿好听话,跟他们说你可以不计前嫌,但你这个人眼里最容不下沙子,跟着你的人,必须得是忠心耿耿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然后给他们定个任务,这一年内要么就做出点儿功绩来把自己之前干的混蛋事儿找补上,要么就想法儿把口袋里多出来的银子还回来,反正你手上有证据,听话的就留着继续用,不听话的就杀下去。”
李寄等她说完,做了下总结,“我懂,这不就叫那个什么......那个那个......对,恩威并施嘛!”